禁毒科普|“药”与“毒”同属一族。人类的毒品知识很多都来自于中毒
中医和西医有很大不同,但都非常重视医学(西班牙语中“药”和“药”两个词是一样的)。在西班牙语中,来自希腊语-拉丁语的“药”()一词是一个含义复杂的词,既有“药”()的意思,也有“毒药”()的意思。
例如,德里达就曾用这个词来谈论书面语言对口语的毒害作用。同样,英语中的drug也是双关语(或drug)。一方面是药店在卖,另一方面是警察在抓捕。
“药”和“毒”是密不可分的,在中国也是如此。例如,中国医药经典《神农本草》就是取材于“神农尝百草,日得七十毒”的传说(见《淮南子·修武》)。它把药物分为上、中、下药,也是根据毒性程度来分类的(后世本草皆沿用此制)。
也有古书讲“毒”,如《素问·化精化气》说“毒治内,针石治外”,《周礼·天官·医》说: “医者治医序。”“采毒药同治病”多为药物的统称。
当然,古人所说的“毒”的含义与今天还是不同的。我们今天所说的“毒药”,一般是指对人体有害、能导致残疾或死亡的药物;所谓“毒品”还指具有“成瘾性”或“依赖性”的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
古书中的“毒”字与“毒”字有关(见《说文》),常含有重、烈、苦、苦的意思。比如,马王堆帛书《十问》中有一种所谓的“毒韭菜”。 “毒”字是指韭菜有强烈的气味,是一种辛辣的东西,而不是指它有毒。
孙以让解释说,他引用了《周礼》,认为“毒”字应单独读。即使连起来看,也只是《本草纲目》中所说的“气盛之感,异于毒无毒”。
不过,古书中所谓的“毒”虽然比现代含义更广泛,但并不一定排除它像现代含义那样狭隘的用法。因为古书上是用浓烈的苦味来解释“毒”字的,而且也有关于毒的教训。
例如,“神农尝百草,一日发现七十毒”。这种“毒”恐怕不是洋葱、韭菜能比的。参考《说文》可知,应指“对人有害的杂草”。
民国时期的《葛洪炼丹图》
虽然中草药往往最高级别无毒,最低级别有毒,但良医常常使用猛药来救人。俗话说“药不治眩,病不愈”(《孟子·滕文公第一章》),很多方剂中正是带有毒物,通过配伍、用量和炮制方法来控制其毒性。 。强与毒的界限并不容易区分。
孙以让能辨别毒药,排他宽厚,但对于研究来说其实很不方便。
《管子·流通》云“毒积为药,工为药”。人类的很多医学知识都来自于中毒。原始民族每天都会遇到毒物(毒草、毒菌、毒蛇等),往往对毒物有着丰富的知识,尤其是在动植物丰富的地区(如古代的楚越之地,就使用毒术之术)。毒)。著名的)。
他们用箭毒来杀死猎物,用麻醉剂(如鸦片)来缓解疼痛,用精神药物(如古柯)来缓解疲劳,用它的致幻作用来施行巫术和壮阳药等,这是一种药物。普遍背景。中药、西药往往与毒药有关,并具有神药、壮阳药等多重含义。这一点也不奇怪。
“药”与“毒”有关,不仅在古代,在现代也是如此。例如,各国药典都有对医用毒物、麻醉药品的管制规定,承认毒药、麻醉药品也是“药品”。
如今,联合国各项禁毒公约先承认毒品在医学上“不可或缺”,然后大谈其“危害性”,将其“预防”限制为“滥用”。
根据这些禁毒公约,现代毒品不仅危害个人健康,还与卖淫、洗钱、官方贿赂和恐怖活动有关。它们简直就是“万恶之源”。
其毒品清单种类繁多,不少是医学再创造,但著名的“三大毒品”大麻、鸦片、可卡因,都有其来历,可以说是各大文明的“贡献”世界。
其中,提取可卡因的古柯是西半球(秘鲁和玻利维亚)的产物,与中南美洲的古代文明有关;鸦片和大麻在东半球很流行,包括埃及、美索不达米亚、希腊、罗马、印度和我们。分享一下。
“自古有之,今日犹强”这句话,用在谈论毒品上再合适不过了。
中国似乎没有人专门写过一部关于毒药的历史。
近年来,为了与国际标准接轨,我国还制定了中药毒物、药品的管制规定。也有人编写了相应的工具书,如郭小壮主编的《有毒中药词典》(天津科技翻译出版公司,1992—1993)、杨仓良主编的《有毒本草》等。中医出版社,1993),但主要是出于医学目的,很少涉及历史问题。我是医学门外汉,这里就不肤浅了,只是谈谈我看完后的想法。
中国的一些药品是与国外交联的,或者根本就是国外产品,例如:
大麻
世界各地广泛栽培,我国自古就有栽培。它不仅可供食用,还用于纺织、造纸和医药。它是主要农作物之一。
最近在香港读到一篇文章,叫《大麻研究》(姜润祥、关培生合着的《杏林史》,中大出版社,1991)。文章称,“中国不仅种植大麻最早,而且对大麻的认识最深,也能充分利用”。 “利用”,让我们自豪
。但它说,“对于当今世界上那些以大麻为瘾的人来说,没有中国的经典。”它把我们带得太干净了。
其实,《神农本草》里早就说过,大麻,即大麻的种子,“食多则见鬼而狂,久服则诱发神明,轻身”。 ”。 (《 》引用了它,所以我直接删除了这一段。输)。我国从宋朝开始使用的“蒙古汗药”,其方剂中也有这种东西。这些功能都与其作为成瘾药物的特性有关。
鸦片
原产于西亚、小亚细亚和南欧地中海沿岸,是典型的西药。这种药物在我国因鸦片战争而闻名,但它的传入并不是从清朝或明朝开始的。
据《旧唐书·西戎传》记载,唐干丰二年(667年),“伏多礼王”曾“遣使献地耶加”,这是一种从拜占庭传入的药物。公元七世纪(《唐本草》等书中也称“地液甲”),是西班牙语的音译,原是用药制成的“万能解药”。蜂蜜和各种成分混合在一起,那就是含有鸦片。
从那时起,鸦片再次由欧洲水手引入。这个介绍,从吃到抽烟的改变,加上了美国的传统(抽烟是美国的传统),对我们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所以说起毒品,我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毒品。
一枝黄花
学名也称为曼陀罗花(翻译自希腊语-拉丁语和梵语)或阿布卢斯(翻译自阿拉伯语和波斯语)。在欧洲、印度和阿拉伯国家也被认为是“灵丹妙药”。它被用作外科手术的麻醉剂和镇痛剂、壮阳药以及用于治疗癫痫、蛇咬伤和狂犬病。
古罗马人经常使用这种物质作为阴谋的手段。例如,弗朗提乌斯()的军事著作《战略》中就有用曼陀罗酒克敌制胜的例子。印度也有强盗和妓女在黑社会使用它。
中国的外科手术有着悠久的历史,如《史记·扁鹊苍公传》中的于塔手术、《管子世贤》中的扁鹊手术、华佗的马飞散等,都是历史上著名的手术。药品。
中国早期的外科手术使用什么麻醉?
马沸散是宋代人推测的这种药吗(见周密《桂心杂学》)?
也值得研究(案例:“麻沸”见于《汉书·王莽传》,注其意为“沸腾如乱麻”,《麻醉》中的“麻”)后世与此有关)。
不过这种药自宋朝(从阿拉伯国家)就传入了,所以没有问题(见《岭外代大》、《本草纲目》和《植物名实图解考长编》等书)。
它不仅是小说《水浒传》中所谓“蒙古汗药”的主要药物,而且是文革期间为了备战而研制的“中麻”(“中药麻醉”的简称)。 “中麻”的主药也是黄花。
然而,中国最有特色的毒药,恐怕就是黑嘴、丹药、五石了。
黑喙
黑嘴有附子、附子、天雄等异名。最初是由生长年份决定的。现在一般称其学名附子。
这原本是一种箭毒药物。小说《三国演义》讲的是“关云刮骨解毒”。关羽的毒箭用的是“乌头药”(当然《三国演义》没有这么说)。
附子含乌头碱,毒性较大,但在早期医学方剂中广泛使用,被誉为“百药之最佳”(《太平御览》卷990引《神农本草》一篇文章)。
据马王堆帛书和富阳汉简记载,古人不仅用黑喙来治疗各种疾病,还用它作为兴奋剂和壮阳药。也是一种“万能神药”。不仅人能吃,马也能吃。据说吃后可以“好好走路”,其效果与当前体育丑闻中曝光的药物类似。
张仲景的《寒石散方》,第二方叫《紫石寒食散方》,其中含有附子。关于乌喙,我在《中国炼丹考试》中已有论述,请参考。
但妖、吴氏、吴备是不同的。黑喙是一种“植物药”,与上面提到的世界范围内的药物类似。它主要利用植物中的生物碱。
丹药和五石属于“金石之药”,即矿物质或由矿物质制成的化学制剂。它们是我们国家更独特的东西。
中国的丹药是用朱砂(主要成分是硫化汞)制成的汞制剂,当然有毒;而丹药所用的石头,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五块石头,也是有毒的。两者都属于炼金术的总范畴,与中国冶金、化学的历史密切相关。
为什么早期中国人对这些毒药感兴趣?乍一看,他们显得极其无知和迷信。但在当时的条件下,这些都是“高科技”,不仅需要专门的人才(李少君这样的炼丹师),还必须有科研经费和科研设备(炼丹鼎、元银、以及各种石药)。不有钱有势的人买不到,不有钱有势的人“不配吃”。
研究天文学史的易世通先生说:“迷信是古人对真理的狂热追求”。古人不仅迷信天文,还迷信医学,就像五四以来我们崇拜“赛先生”一样。比如葛洪读书最多,是当时的百科全书式人物。他崇拜“金丹”。
关于中国炼丹术的起源,我在《中国炼丹考试》中也有论述,并指出它是一种“人体冶金术”。中国的“金属药物”原来大部分是冶金材料。古人把它们从工厂搬到实验室,再搬到人体,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第一,这些东西坚固耐用,不是任何长生者能比的;
第二,都是治疗外伤的药物(我们小时候用的红汞也是这种药)。它们活着时可以“防腐”,死后也可以“防腐”。
所以朱砂和汞一直是我们的防腐剂。古人服用丹药求长生,就是因为这个观念。此外,古代的“神药”大多与服毒后的销魂感觉有关(古人称之为“通神”),其致幻作用也是不可或缺的。
秦汉魏晋时期,中国炼丹术十分盛行。只是到了唐朝,大量皇帝被杀,才有所收敛(请参考赵翼《二十二史记》卷十九《唐代皇帝多用饵丸》) )。 “脱衣舞”)。说到毒品,这是排名第一的毒品。
与炼丹相关的,还要说说“五石”以及与“五石”相关的“五石粉”。古书中关于炼丹的“五石”有一些不同的版本,但葛洪的描述可能是最可靠的。
因为他是这个领域的专家。葛洪所说的“五石”是朱砂、雄黄、白、增青、瓷石(《抱朴子·金丹》)。对比《周礼·天官·养仪》,可见它们对于治疗外伤其实是有效的。 “五毒”大体相同(“五毒”除刺石外皆为大毒),唯一不同的是曾青换成了石胆石(均为绿铜矿石)。
这五种矿物质中,朱砂为红色,雄黄为黄色,白为白色,增青为青色,瓷石为黑色。应该就是古书(如《淮南子·兰明》)中提到的“五彩石”。 “有‘女娲炼五彩石补天’之说,古代常用此类矿石作颜料)。
“五十三”又称“寒十三”。自魏晋至隋唐,取之人相见,杀人如麻。这也是一种非常有名的药物。
清代郝宜兴的《金宋蜀古》,于正燮的《癸巳积稿》,近代鲁迅的《魏晋文体与文章、药酒的关系》,于嘉熙的《韩氏三考》等等都已经考证过,尤以文最为详细。
于正燮曾将这种药物比作鸦片,而于嘉熙则“认为其杀伤力比鸦片还要差”。据史料记载,从魏朝正始到唐朝天宝,推测近五百年间,死亡人数为“数千万”(以上引语见余宇)两段)。
古人以正始名士何彦为首。严氏“好色,自得,走动时手都不能动,走路时只能看影”。他沉迷于欲望和身体疲惫。以致“魂不留屋,血不润泽,精气爽而熏。”其状如憔悴之人”,如烟瘾重重的人。
但何燕之后,很多人效仿,成为了一大潮流。不仅士大夫阶级热衷于此,纷纷赋诗、写信谈论此事(例如“二王”的书信多论及扶山),就连穷困的措达也无钱购买。药就躺在市场门口,四处游荡。那些自称火爆、吸引人们围观、“装富”的人。
前人考察“乌石散”时,都认为它出自张仲景的《侯氏黑散方》(又名《曹方》)和《紫石寒食散方》(又名《十方》) ),并没有考虑。它与上面提到的“五块石头”有什么关系呢?
但后来记载的石药只有紫水晶、白石英、红石树脂、钟乳石四种。孙思邈的《五石重生散方》只添加了石硫磺,这是一个疑点。
何彦接过粉末,声称“它不但可以治病,而且可以使人感觉明亮、清亮”。所谓“治”,就是利用药物的热性去寒补虚,而“精神开朗”就是精神功效。
有人形容这种效果,说“黎明如秋月入碧潭,忽如冰积春风”,这当然是一种美化。实际情况是,很多人服药后,身体变得很热。它们不仅云游世界,被称为“行三”,甚至可以在隆冬时赤身裸体吃冰,还得给它们泼冷水。比如裴修就这样要求给他泼冷水。死的。
孙思邈道:“宁吃葛根,不取五石,它的毒性很大,不可乱吃。”他建议人们看到这个药方就烧掉,但他为什么在书中留下类似的药方呢?
王奎克先生心生疑虑,认为孙氏“五石”无毒,不可能有如此奇效。其毒性的原因在于《侯氏黑散方》中“石”的错误(两者形状相似)。混合,古书中有很多混合使用的例子);石头中含有砷,所以所谓服粉就是慢性砷中毒;
何言的方子是由仲景和仲景两方合成五石而成。孙氏对其遇害悲痛万分,遂将石改为石硫,开始作为无毒方流传于世(见《五石散新考》),由赵匡华编着。 《中国古代化学史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
可见,禾颜的“五石”与炼丹术的“五石”确实是有重叠的。
不仅如此,我们还要指出,古人用“五石”来治疗伤寒、乏力,其实早在《史记·扁鹊苍公传》中就已经提到过。
其理论不仅可以追溯到西汉文帝时期,而且还可以从引文中得知(《扁鹊曰:‘阴病用阴石,治疗阳病用阳石) '”)。也是取材于扁鹊的医学经典(《汉书》“有《扁鹊内经》、《扁鹊外经》),并不是从张仲景开始的。
相传齐王大夫隋以为他得了风寒病,就“造五石取之”。死于痈肿。故服乌食后,得痈肿而死。情况与魏晋隋唐时期服用散的人患“背痈”、“脊骨烂烂”的情况是一样的。
扁鹊的“五石”尚未考证,但我们怀疑古代的“五石”不仅有五种颜色(与五行学说有关),而且还有阴阳之分。常根据虚实、寒热、表里症状酌情加减。品尝。药方各异,往往选择一种“毒”与其他石头搭配。它不是“五毒全”。
后世所用的“五石”中的石头,很可能只是“五石”中的一种,稍有紫、白、红、黄之分,仍存有仿之意。
古代的砒霜制剂除了石以外,还有雄黄。石头是古代的“老鼠药”和“杀虫剂”,雄黄也有类似的功效。
古人认为雄黄能治蛇咬伤、杀百毒、驱鬼。我国有端午节喝雄黄酒的古老习俗。 《白蛇传》中,法海让许仙喝雄黄酒,让白蛇出现,与此有关。雄黄与石头同属“五毒”。
中国的丹药和五石不同于世界上的“三大药”。这不仅仅是金子、石头和植被的区别。于嘉熙指出,寒湿散“只能吃几剂,一个月或二十天后就会缓解,必须每天吃,所以不会成瘾”。
同样,长生不老药也不“成瘾”或“依赖”。它们在中国历史上受到许多人的喜爱,并且被广泛而长期地使用。这其实是基于我们对毒物的追求。
我们中医里,后世的草药主要是以草药和无毒药物为主,但原来不一定是这样,或者至少炼丹术上不一定是这样。
中国的炼丹术源于中国的冶金术,而中国的冶金术则是基于石器时代的经验。它以“五毒”为材料,以铅、汞、砷为核心。意在模仿冶金,“炼化人体”。
上述药物中,丹药为水银制剂,流行于宫廷,最为奢华;五石粉为砒霜制剂,流行于石林,为二等。雄黄酒也是砒霜制剂,深受民间喜爱,为二等。
另外,还有女性用来擦脸的铅粉,也是有毒的。这些都是中国冶金、炼金术的伟大产物。它们与通常所说的“药物”并不完全相同。
人类为何会对毒品上瘾?
并且受到国内外的喜爱。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现代医学家表示,毒品会使人成瘾,导致药物依赖。第一个原因是人脑本身会分泌一种类似的物质,称为内啡肽。
人一旦缺乏了,就会立刻失去活力。我们大多数人不吸毒,但有很多人对烟、茶和酒上瘾。虽然烟、茶、酒(也是世界各大文明的贡献)还没有被联合国列入禁药清单(酒精在历史上和现在一直都是被禁止的,只是屡禁不止) ,它们与狭义上的毒品有关。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尤其是,如果我们能注意到“文明人”和“古代无辜人”的一大区别,就是我们都是在“药罐子”里长大的。既然我们已经到了离不开“药”的地步,那么“药”给了我们更大的启示。
人类的四大烦恼不仅是无人能逃脱的“生”、“老”、“死”,甚至连“病”也无法根除。人类有自己发明的“药”,“药”与“病”是“比道高一尺,比魔高一尺”。
虽然当“药”不太有效时,行气、道应、防中、助佑(古代灵性疗法)就会重新恢复吸引力(如外丹衰落后的内丹和绝望的癌症患者)。 ),但他们却永远摆脱不了自己的附庸地位。我们对“药”的追求始终不渝。
“毒”的背后,“毒”的阴影依然笼罩着我们,“上瘾致死”的案例还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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