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你的大头会,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2025-07-24 -

在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感到乏味的事情可能就是开会了。明明手头还有许多紧急且有趣的事情需要处理,却不得不被拉进会议室,像沙丁鱼一样挤在一起,聆听那几位人的反复讨论,而这些讨论往往都是关于一些无法达成共识的话题——整个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被消耗在“这个词是否应该删除”和“下一段应该如何衔接”的争论之中,简直就像是一场集体浪费时间的大赛。心情愈发沉重,连情绪都变得黯淡无光,踏入会场的那一刻,仿佛被无声的禁锢所笼罩,平日里再活泼的人,此刻也只得强忍着表情,字斟句酌地审视着那一叠厚重的草案,逐字逐句地推敲,唯恐任何一个标点符号的摆放失误,为将来留下可被钻营的漏洞。

开会时人们总感觉如同吞下黄连,这主要是因为这个地方本身就带有一种“性恶论”的滤镜。大家埋头苦干三小时,并非为了其他目的,只是为了防止一个本不存在的“假想敌”未来趁机钻空子。表面上是进行民主议事,实际上却是彼此猜疑;尽管口头上宣扬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但往往是由几个声音响亮的人主导着节奏。在这种环境中,心思飘散都成了难以实现的愿望——刚觉得A的观点颇有道理,B便提出一个“灵魂深处的拷问”,如同误入蜘蛛网的昆虫,被各执己见的言论所缠绕,动弹不得。最怕遇到那些对细节极度敏感的讨论,为了“是否包含副教授”中的“包含”二字是否应该添加,竟能争论半小时;为了垃圾处理是否需要设立新的委员会,争论从人员配置吵到表决流程,生生把正事拖成了“作文修改课”,最终只能憋出一篇毫无生气的官样文章,连起草者自己都不愿再看一眼。

更令人感到无助的是,这种折磨在会议尚未开始时便已悄然扩散。每当收到会议的召集,前几日的心情便如同心头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而到了会议当天,步履艰难地走向会议室的姿态,简直就像是前往刑场般惊恐。我这个人似乎很有灵感,在监考时能够对着学生陷入沉思,挤在狭小的经济舱里也能在轰鸣的引擎声中创作诗句,可是在会议室里却总是坐不住——四周都是熟悉的面孔,同事们的咳嗽声、椅子的移动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哪里像是身处陌生人之中时那种“心远地自偏”的感觉呢?正如叶慈所言:与人争论时才能发现修辞之美,而与自己较劲时才能创作出诗篇。然而,在会议厅里,充斥着你来我往的客套言辞,哪里还有空间留给灵魂的独白呢?

除了精神上的疲惫,会议场所的实际环境也常常令人感到不适。早年最为难以忍受的是那股"二手烟潮",每当邻座的同事吸烟时,自己不得不被动地接受这种"熏陶",常常被呛得咳嗽不止,却又无法发作。幸运的是,如今公共场所禁烟已经蔚然成风,总算摆脱了这种困扰。会场的茶水大多只是普通的粗茶,放入空调房中,很快便变得温吞如水。服务员不断地为茶杯续水,使得喝茶变成了牛饮水一般的行为,完全失去了品茗的雅趣。

久坐不动,不免得寻些消遣。于是我对身旁人的细微举动产生了兴趣:那位主席每过十分钟便会猛地伸展双臂,仿佛试图摆脱衣袖的束缚;而坐在左手边的部门主管则时不时地拉扯脖子,仿佛衣领中爬进了蚂蚁。我将主席的这一特殊习惯称作“甩袖功”,悄悄地指给旁边的同伴看,我们俩像是在赌马一样计时,等待他下一次“表演”,竟然渐渐沉迷其中。至于那位“伸颈主管”的隐私,我并未敢继续透露,生怕旁边的同事忍不住笑出声来。

更有趣的是观察他人。在日常生活中习以为常的面孔,在会场的灯光照耀下,往往会呈现出异样的表情:有的人在说话时,下巴不自觉地颤抖,有的人在记笔记时,笔尖戳破了纸张却毫无察觉。长时间凝视某人的鼻子,甚至会感到一种“这东西怎么会长在脸上”的陌生感,就像长时间盯着一个字,以至于看不清它的样子。

随着会议逐渐步入尾声,我的心情愈发紧张。最担心的是进入“临时动议”环节,总有人突然提出新的建议,让人心跳加速。幸运的是,大多数时候我都能侥幸逃脱,等到主席宣布“散会”,仿佛听到了特赦的命令。走出会议室的那一刻,我不禁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嗯,又可以自由自在地度过半个月,直到下一场“刑期”再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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