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有毒 |心理学史上第一个关于废话的实验

编者注：

没人相信废话，但是当说的人多了，它就成了真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个现象。有些人特别擅长用说真话的语气表达未经证实的个人观点。如果仔细观察，有些观点甚至是相互矛盾的。在这种情况下，似乎有必要研究一下“废话心理学”。

在阅读之前，也许你对废话的定义与作者不同，并且你自信自己一眼就能看穿废话，那就太好了！这样，当你了解到 98% 的人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善于识别废话时，你可能真的开始学会对自己的看法保持谦虚。毕竟，废话在某些领域是至关重要的，比如当它被用来传播有关疾病、健康、创伤、抑郁、自杀等报道时，当别人不经过深思熟虑就相信“权威”的话时，你可以采取又一步。 。

我们生活在一个信息泛滥的时代，这意味着每个人的生活也都充满了无数的谎言。你在一周内听到的废话可能比几千年前的普通人一生听到的还要多。如果把启蒙运动之前的学术著作中的文字一一加起来，与21世纪网上的废话数量相比，总数就显得相形见绌了。

如果此时您发现自己在点头，请开始摇头。我现在就是在说废话。

我怎么可能猜出你这周听到了多少语无伦次的胡言乱语？如果您碰巧在一周的第一天读到这篇文章怎么办？而且，那个生活在几千年前的“普通祖先”又是谁？我怎么知道他这一生要跟多少个骗子打交道。

一开始就很容易编出这样的废话。一旦我只需要暗示给你留下某种印象，而不是明确地向你传授任何知识，我肩上的担子就突然减轻了，责任就转移到了你的肩上。我的开放式陈述可能是正确的，但我们永远无法确定。

所以，作为一个扯淡的人，我并不关心这篇文章的开篇白是真是假。

普林斯顿大学名誉教授、哲学家哈里·法兰克福认为，废话是一种与事实无关的概念。它与说谎不同，说谎是拆解事实，所以它与事实密切相关。但废话对人的危害特别大，因为说废话的人选择了特殊的立场，所以他说话的方式非常灵活。胡说八道的人是对是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关注他。

那么我们如何用实证研究来研究“废话”呢？让我们以著名替代医学倡导者和有神论者乔普拉的一条推文为例：

疾病机制：目的、分离、专注于让并置的可能性展开#宇宙意识#：、、、存在于#作为光的存在，我们在这里又不在这里，既受时间限制又永恒，它是既真实又可能。 #宇宙意识#从光来看，我们是本地的和非本地的，有时间限制的，并且#

由于我根本不明白乔普拉想说什么，所以真的很难判断这样的推文是否是胡说八道。乔普拉的用词选择过于复杂，而且含义也不清楚。也许推特已经成为一个炫耀的地方，而不是正确交谈的地方，而模糊的表达方式可能是乔普拉开发的一种假装老练的手段。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肯定有人觉得这句话很深刻。我有什么资格说他们胡说八道？

嗯，我刚刚对废话进行了实证研究，结果一目了然。我和我的同事最近发表了这篇关于“深刻的废话”主题的论文。

在了解有趣的研究结果之前，我们先回忆一下几个类似的句子：

这是新的。超越新的永恒是看不见的东西。当你自我时，你就会进入其中。当你自我实现时，你将进入一个无限同理心的世界，一个无法理解的世界。

这些言论绝对是胡说八道。我之所以敢这么下结论，是因为它们是由两个网站和New Age（New Age ）随机生成的，这两个网站都随机选择当前单词，然后用它们来组成句子。而这些句子毫无意义，只是用模糊的表达来掩盖内心的空虚。

通过四项研究废话的实验，我们发现有些人始终认为这些看似废话的句子在某种程度上有意义。该研究最重要的结果是：

对废话的接受度较高的人 ( ) 在各种认知能力和思维方式测试中表现较差的人中，或者对宗教和超自然力量有更多信仰的人中更为常见。

换句话说，逻辑分析、怀疑和批判性思维能力更强的人不太可能觉得废话很深奥。也许这个结果你已经猜到了。

作为比较，我们附上了含义简单明了的积极引语（例如：水滴穿透岩石，不是因为水的力量，而是因为它的持久性）。令人惊讶的是，超过20%的受试者发现那些随机生成的花哨句子比这些措辞平实的经典语录更深刻，但这些人在“思维风格”测试中的得分也较低，表明他们是一群经常根据直觉反应做出决定。

像乔普拉这样的真人写的废话又如何呢？

说实话，我们用来生成句子的网站之一实际上直接包含了乔普拉推特上的单词，所以我们就让它发生，让受试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阅读乔普拉的内容。原始推文的一部分。

该网站看起来像这样

结果是，虽然人们一致认为他的推文比随机生成的句子稍微深刻一些，但推文句子和随机生成的废话高度相关，并且都与相同的心理因素有关。通俗地说，从心理学角度几乎无法区分乔普拉的推文和废话。

据我所知，这是第一次对废话进行实证研究。但这只是浩瀚废话世界中的冰山一角。广告、政治、小报——当你仔细观察时，废话会突然从各个角落出现。我们的研究很搞笑，但胡说八道应该认真对待。乔普拉在推特上的打油诗可能不会产生任何后果，但她对事实的漠视和对言语严谨性的漠视却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试想一下，在是非复杂、难以辨别的健康领域胡言乱语会是怎样的情况。心脏外科医生、美国电视主持人穆罕默德·奥兹曾以自己的专业资格为保证，在电视上宣传平价的“庸医疗法”，但调查发现，他在节目中宣传的东西有一半以上都是未经证实、纯粹不可信的信息。

当参议院小组委员会问他为什么声称大量未经测试的药物是“神奇药物”时，他回答说：“我在电视上的工作就是为观众充当啦啦队长。”连他现在也承认了。这个节目本身就被淡化了。他只关心观众的参与度，无论他的话有多可靠。不过，观众们对他说的话很认真，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健康。当健康需求受到威胁时，事实和真相难道不应该受到更多关注吗？

如今，一些小众替代疗法的倡导者特别喜欢宣扬“开放思想”，但不幸的是，无论实证结果如何，这种语气很容易被忽视。

当年发起“反疫苗运动”的人大多是非医学专业人士，他们似乎并不关心1988年医学杂志《柳叶刀》上一篇文章暗示MMR疫苗可能与自闭症有关。该文章长期受到批评，现已撤稿。

即使后来专家直接向他们解释这一点，也无法劝阻那些深受“反疫苗”废话毒害的人们。这种情况导致麻疹、腮腺炎等疾病重新入侵美国。据至少一家网站统计，自2007年以来，已有9000人因未能接种疫苗而错过了预防机会，最终失去了生命。胡说八道不是玩笑，而是一件严肃的事情。

法兰克福在他的《关于废话》一书中指出，“大多数人对自己辨别废话而不被愚弄的能力相当有信心。”但结果是，超过 98% 的受试者能够解释至少一个随机生成的句子。胡华评价为“有些深刻”。我们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善于发现废话。

那么，读者，你可以做些什么来免受废话的影响呢？如果你是一个不相信神灵和超自然力量的人，可能会更容易意识到乔普拉或奥兹只是为了卖书和提高收视率而说一些话。但想想第一段——当废话与我们自己的想法相似时，我们很难识别它。

也许识破废话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认识到我们自己认知的局限性。对我们的能力保持谦虚并不断修正我们的信念。这是批判性思维模式的关键——这是在一个充满废话的世界中生存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