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哲学到精神分析(节选第三部分)完
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拉康试图尽可能准确地表明主体的位置,并试图在其陈述中发现主体的能指()。 为此,他非常关注语言学家关于句子主题的讨论,并受到罗曼·雅各布森关于转换词的论文的启发()。 既然无意识是一种语言秩序(这是拉康的核心思想之一,但我们在此无法展开),那么我们完全有理由将无意识视为一条能指链; 因此,在回答这个问题时,我们可以以我作为能指来开始分析,这是合乎逻辑的。 换句话说,我们必须从严格的语言学意义上的主语出发,用me作为开关词,或者标记词,比如here、there、now、then等。这些词的含义只能在特定的交际语境。 例如,当我知道谁说“这里”时,我才知道“这里”指的是哪里,对于第一人称单数“我”也是如此。 拉康区分了言语主语(the)和陈述主语(of the)。 所谓陈述的主语是指消息发送者的有意识的自我(je/I),而说话的主语是指消息发送者的无意识主体。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拉康说“我”作为转换词只能指示()说话者,而不能指示()他/她; 也就是说,“我”只能指示陈述的主语,而不能指示陈述的主语。 表示演讲的主题。 拉康做出这样的区分是为了告诉我们,人称代词“I”虽然表示陈述的主语,但它只具有指示功能,是一个没有实际内容的空符号,无法告诉我们它可能有什么。 任何意义。
演讲的主语由代词I表示,但他不在这个空转换词中; 陈述的主体是指想象中的说话主体自主的自我意识,但这种自我意识只是一种幻觉。 拉康坚定地认为,言语既不是来自自我,也不是来自意识,而是来自无意识。 语言来自他人,而不是个人,因此任何“我”作为我的语言的主人的观念都是一种幻觉。 “我”作为能指,是一个歧义词,既表示言语的主语,又表示陈述的主语。 这样一个主体就在这两个层面上被撕裂,在谈论虚幻统一体“我”的言语行为中被分裂。
拉康认为,与弗洛伊德的短暂无意识一样,笛卡尔的主体也只是短暂的存在。为了能够说服自己相信自己的存在,笛卡尔的主体必须不断地对自己说“我在思考”; 一旦他不再提醒自己“我在思考”,他就对自己的存在没有信心。
我在那里的确定性消失了。 为了说明拉康对笛卡尔“我思”哲学的批判和颠覆,布鲁斯·芬克为我们提供了两个非常有趣的人物。
图1代表了笛卡尔的思想:我思故我在。 当笛卡尔的主体对自己说:“我在思考”时,存在和思想立即重合。 他正在思考的事实本身就成为他存在的基础,他将自己的思想归因于说话的主体“我”。 但在拉康看来,这种观点无疑过于乌托邦。 拉康理解的主体无法在思想与存在重合的田园时刻寻求庇护,吴宁说他只能选择两者之一。 他可以“拥有”思想或存在,但绝不能同时拥有两者。
图 2 显示了拉康式的主题:我思故我不在;
当我在这里的时候,我不思考。 用拉康自己的话说:“我在我不在的地方思考,所以我存在于我不在思考的地方。” “当我是我思想的玩物时,我就不是了; 我不认为我在思考。” 在哲学领域,语言问题一直与主体问题紧密结合在一起,因为自古以来人们就坚信人类是会说话的动物。语言学也带来了语言哲学质的飞跃,形成了两个截然相反的学派:以维特根斯坦为代表的分析语言学派和以海德格尔为代表的存在主义语言学派。很多事情无法用这种语言来表达。
因为维特根斯坦研究了这种语言,所以他认为必须对“不可言喻的”保持沉默。 然而,海德格尔对语言的理解与维特根斯坦完全不同。 他认为维特根斯坦的语言只是科学概念的语言,坚持工具主义的语言观。 海德格尔认为,语言的本质并不在这里,真正的原始语言与人类的存在密不可分。 语言不是“人”的功能之一,而是“人”的本质。
人们习惯于认为语言作为符号系统是人们表达事物的工具,因此:人说话。但海德格尔
我相信,人只有得到语言的庇护,为使用语言而说语言,才能成为人。 这句话的核心是:语言使人成为人。 说话的不是人,而是语言。 与语言的工具性观点相反,这里的人是使用者。
海德格尔认为语言的本质是“圣人”。 “说”的意思是显示、使某事显现。 这样,海德格尔把“给予”()视为语言的基本品质。一个人之所以能说话,只是因为他听语言;人之所以能说话,只是因为他听语言;人之所以能说话,只是因为他听语言;人之所以能说话,只是因为他听语言;人之所以能说话,只是因为他听语言;人之所以能说话,只是因为他听语言;人之所以能说话,只是因为他听语言;人之所以能说话,只是因为他听语言;人之所以能说话,只是因为他听语言;人之所以能说话,只是因为他听语言;人之所以能说话,只是因为他听语言;人之所以能说话,只是因为他听语言;人之所以能说话,只是因为他听语言;人之所以能说话,只是因为他听语言;人之所以能说话,只是因为他听语言;人之所以能说话,只是因为他听语言而已;人之所以能说话,只是因为他听语言而已;人之所以能说话,只是因为他听语言而已;人之所以能说话,只是因为他听语言而已。 而它之所以能听语言,是因为它属于
语言。
海德格尔的语言哲学对拉康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一点在拉康的《罗马报告》中得到了清晰的体现。 拉康认为,只有在语言和象征秩序中才能实现主体的生成(同时也实现主体的分裂)。 拉康的著名命题“无意识是他者的话语”,在我看来,也与海德格尔有着深刻而微妙的关系。 拉康在解释主体的形成时反复提到两个概念,一是异化,二是分裂。 这两个概念本质上是相同的,但侧重点不同。
无论是最初对镜子的认同,还是后来对俄狄浦斯的认同,主体都在虚构的方向上建构自己; 在镜子阶段,他认同的是镜像,而在俄狄浦斯阶段,他认同的是父亲的律法。 也就是说,无论在哪个阶段,主体都将另一个人或其他事物识别为自己。
综上所述,主体的形成本质上是异化的结果。 但这种异化也是一种分裂,因为异化的结果就是主体分裂为陈述的主体和言语的主体、能指的主体和所指的主体、有意识的自我和无意识的自我。主题。 自我本质上就是另一个人。 这就是拉康所说的异化。 我们不能从黑格尔和马克思的异化理论来理解这种异化。 对于拉康来说,异化不是强加于主体的、可以超越的偶然事件,而是构成主体的本质因素。 主体从根本上被撕裂并与他自己疏远。 这种分裂是不可避免的,不存在“完整”或综合的可能性。 参与这种异化的两方,即孩子和对方(语言)之间的权力平衡是非常悬殊的; 在这场斗争中,孩子毫无疑问应该投降、投降,因为它从这次失败中仍然有很多收获:通过向对方投降,它最终成为主体,也就是最终成为一个“人”。 主体只能在语言中并由语言形成,与主体一起的是主体的欲望; 但正如主体的真理在形成时就会被抹去一样,欲望的真理在形成时也会受到抑制。 从某种意义上说,“人”欲望的形成就是主体的形成,欲望是需要以要求的形式寻求表达的衍生。 没有语言就没有欲望,需要就只是需要。 没有语言的中介,只能停留在本能的层面; 这样,“人”就不可能是“人”,因为他与世界的关系只能是直接的。
拉康认为,语言本身就充满了欲望。 没有语言的欲望是不可想象的。 欲望本身就是由语言材料构成的。 异化代表了一种象征秩序的建立,其中主体被分配了一个位置; 这个位置只分配给他,其他人没有机会分享,但他之前并不拥有这个位置。 主体之所以进入语言背后并被语言黯然失色,之所以滑落到能指之下并消失在能指背后,是因为主体完全被语言淹没,成为他在符号世界中留下的唯一痕迹。 就像一个地方标记,一个地方占据者。 拉康所说的异化就是人类文化和人性化,人类的异化过程就是人类文化和人性化的过程。 只有通过这个过程,人类才能从现实进入语言,进入符号秩序,从动物转变为人。 “人们”。 异化/文化的过程还表现为放弃兽性和获得人性。 语言在这种得与失的转换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拉康认为,动物的需要与本能完全一致,而人的需要则相反,与本能不同。 人类的行为与其说是由本能驱动,不如说是由欲望驱动。 与动物不同,人类只能以请求的形式表达自己的需求,而请求只能通过语言来表达。 需要属于现实世界,而要求——表达需要的唯一方式——只能通过语言来满足,而语言属于符号世界。 两者不可能完全一致; 要求总是大于需要,但这种超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满足的。 ,这就是欲望。 所以欲望本质上是一种缺乏。
拉康所说的异化和分裂,是主体形成中同一身体的两个侧面。 从主体形成的性质来看,表现为异化; 从其形成方式上看,它表现为主体的分裂。 如果主体在异化中遇到了作为语言的他者,那么他或她在分裂中遇到了作为欲望的他者。异化的本质特征是它是一种被迫的选择,它排除了存在,并以象征秩序的建立和取代。将主体简化为象征秩序中的一个位置占据者; 至于分裂,则恰恰相反,它在口误、笑话、症状、梦境中,揭示了主体的真实存在,也就是说,揭示了说话的主体,虽然这是转瞬即逝、转瞬即逝的存在。 ,一个困难的。
捕捉存在。
在孩子进入语言、进入象征秩序之前,孩子既不是它自己,因为它还没有自己的存在,也不是作为母亲的他者的欲望,因为母亲的欲望总是在别处。能够说“我”,即主体性确立后,主体仍然是一个既不/又
不; 因为学科的设立就是学科的划分。 当主体说话时,陈述主体会删除说话的主体。 主语既不是“我”,因为这只是一个转换词,它只代表一种虚假的自我意识; 主体并不像其他主体那样是欲望,因为一旦主体进入象征秩序,这种欲望就被抹去或抓住。 。
拉康有一个非常著名的命题:“无意识是他者的话语”。 这一命题与海德格尔的“语言会说话”基本一致。就语言与“人”的关系而言,在
在意识层面,人在说话(当然人也是由语言创造的),因为在这个层面,语言只是人们表达思想的工具; 但在无意识层面,说话的是语言。 拉康辩证地揭示,无意识本质上是一种话语,而且是他者的话语,即语言的话语。 对于那些不熟悉精神分析的人来说,将无意识主体视为人的“真实自我”往往是不合适的。 但这种理解是错误的,因为拉康已经明确指出,无意识主体本质上是另一个人,根本不存在真正的真实自我。 这种误解还有一个更为隐蔽的基础,那就是将无意识主体视为精神实体。 我们要知道,拉康的无意识主体绝不是一个实体,而是一种缺失,一种通过自身的缺席(缺席)实现自身存在的虚无。
从以上分析来看,拉康和海德格尔一样,认为语言“成就”了人。 但就具体内涵而言,两者的区别也很明显。 对于拉康来说,语言是一把双刃剑,它既能实现主题,又能撕裂主题; 海德格尔说“语言是存在的家园”。
言下之意是,存在(包括此在,即人类)在语言这个温暖的家中是完整的、充实的,但在拉康看来,生活在语言家中的主体是“无意识的”。 这是两者最深刻的区别。 另外需要指出的一点是,在拉康那里,语言主要是从基因的角度成就了人类,其动态意义是显而易见的; 在海德格尔看来,这种观点完全是从存在主义的立场出发的。 在理解海德格尔的“语言是存在的家”时,以一种不太恰当的方式,我们可以将海德格尔的语言比作时间和空间; 从存在论的认识论来看,时间和空间都是存在者
存在维度,在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中,语言是事物和人存在的唯一维度。
正是因为海德格尔将语言视为存在的唯一维度,他才反复引用格奥尔格诗《词》的最后一句:“词被破碎的地方,什么都不存在。” 在这里,拉康再次展现了他与海德格尔的深刻区别。 我们知道,拉康的主体具有三个维度:想象()、象征()和现实(Real)。 想象的本质是“自恋”,象征的本质是“文化”——接近海德格尔的“澄清”,现实的本质是“不可能”。 拉康关于现实的命题是:“在象征世界中被拒绝的东西在现实世界中重新出现”。
所谓被符号世界拒绝,就是不能被符号化,不能进入语言。 按照拉康的思想,这首诗应该改写为:“言语破碎之处,事物真实”。 当然,海德格尔和拉康都没有说事物的客观存在取决于语言。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的。 海德格尔的意思是,不能召唤到语言中、不能被语言“赋予”的事物,对于“人”来说就等于不存在,与人无关; 但拉康认为,不能被象征化的事物,现实世界中的事物虽然不可能被认识,但却与人密切相关。 与主题问题密切相关的是死亡问题和他人问题。 这两个问题在海德格尔和萨特的著作中都有深入讨论。 从精神分析的独特视角出发,拉康也提出了不同的做法。 哲学领域的探索。 但由于篇幅所限,本文无法进一步介绍,留待以后讨论。
版权声明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本文系作者授权本站发表,未经许可,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