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辨别真假Labubu？已成为各类爱好者关注焦点

作者丨亚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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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泡泡玛特市值再度攀升，其影响力席卷全球时尚界各大版面，一个所有顶尖IP企业都不得不面对的难题正悄悄临近。

海外各地，不论是在东方还是西方，亦或是在南半球或北半球，“如何区分真伪”这一话题，已然成为了众多博主获取流量的热门秘诀。

2024年，泡泡玛特在海外及港澳台市场的销售额达到了50.7亿元，这一数字较上年同期增长了375.2%，在总销售额中占据了近40%的比重。然而，若因此就认为“外国人的素质很高，不会购买假货”，那可就完全想错了。泡泡玛特的海外粉丝群体甚至给这些假货取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名称——“f=fake”，并将其戏称为“丑陋的继妹”——Ugly Step-。

财经媒体在文章中总结了近期欧美市场出现的奇特现象——这些商品质量低劣、价格低廉，令人难以抗拒。这种现象使得假货市场愈发繁荣。

麦肯锡在美国进行的市场调查结果表明，有31%的受访者在过去一年内曾购买过奢侈品的仿制品，他们在佩戴这些仿制品时不再刻意隐藏，甚至以此为傲，将其视为一种“精明消费”的体现。这一现象对于品牌所有者而言，无疑是一个令人担忧的发展趋势。

在国内，短短一年时间（2024年），泡泡玛特便遭遇了288起民事诉讼，同时查处了11家涉嫌生产假货的工厂及仓储点，并与公安部门协作打击了22起黑产案件。此外，公开报道显示，去年12月，多个地区的海关接连查获了9批、共计14万件涉嫌侵犯著作权的文化创意产品。

以假冒产品为代表的知识产权侵权问题，正逐渐演变成像泡泡玛特这样的众多以知识产权为核心业务公司的潜在危机。一方面，他们正努力开拓市场，展现出一幅宏伟的画卷，注入活力；然而另一方面，这种如同蚁穴般微小的知识产权损害却可能导致价值的流失。

来了：

假货无羞耻与亚文化萌芽

毫无异议，泡泡玛特在全球市场的迅猛发展，使得知识产权侵权的问题愈发凸显，达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一方面是更加“明目张胆”的假货商品。

你无需使用任何隐晦的代号，直接在搜索栏输入“高仿”二字，就能发现众多假冒商品。例如，那些在新加坡有售的，将新加坡的象征性动物鱼尾狮的形象与某些元素巧妙结合的产品，在东南亚市场上颇受欢迎，同时也成为了高价仿制品的高发区。

在微信群组中，假冒商品层出不穷，难以防范。去年十月，一位37岁的新加坡粉丝在电商平台以220新币的价格购得了一款第一代假货，她表示商品上的二维码一应俱全，而且这些赝品价格通常十分低廉。也许是高昂的价格让她暂时放松了警惕。最终，她选择了报警处理，而这起事件的消息也引起了新加坡主流报纸的关注。

上直接搜索高仿便可找到大量假货

另一方面，海外知识产权侵权行为层出不穷，难以追踪其踪迹；这不仅限于假冒商品，食品、饮料、服装、饰品等领域也深受其害。

此前，新加坡的泡泡玛特（POP MART）已在社交媒体上向粉丝发布信息，声明公司目前并无任何官方认可的合作伙伴。值得注意的是，部分业者未经授权，擅自使用了泡泡玛特的知识产权，涉及领域包括服装品牌和饮料品牌。泡泡玛特强调，部分品牌经营者在未获得公司正式许可的前提下，擅自将泡泡玛特的知识产权图片用于线上线下推广自产品，甚至将泡泡玛特的产品拉布布公仔作为促销赠品发放。

泡泡玛特国际战略合作主管张凯文在接受《海峡时报》采访时指出，公司已察觉到新加坡有食品供应商在售卖与自家产品极为相似的商品。若我们坐视不管，无疑是在损害我们与未来潜在合作伙伴的品牌关系。若某家连锁餐饮企业决定支付相关费用以获取这些角色的使用权，那么这种未经合法授权且非法的知识产权运用行为，将不可避免地对那些渴望通过正当途径与泡泡玛特建立合作的品牌造成损害。

其中一个蛋糕售价高达170新币，折合人民币约950元

但更多的情况，泡泡玛特恐怕根本没法“较真儿”。

联合早报讯，去年九月，新加坡盛港地区的人民行动党团队（该党派为新加坡执政党）在走访年长居民派发福利袋的过程中，推出了一套纯白色系的服饰，参与者需在胸前佩戴盛港人民行动党的党徽。此外，新加坡的一些抓娃娃游乐设施也加入了这一活动。值得一提的是，一家未经授权销售类似服饰的糖果店在《海峡时报》的提醒下，已停止了相关产品的销售。糖果店老板说，其实这更多是为了营销和宣传，不是为了盈利。

换言之，对于那些规模较小、非以盈利为目标的“跟风”举动，企业大可不必过分关注追索权利。

图源：联合早报

法务斗争的艰辛无疑是一场漫长的战役。北京金诚同达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同时也是北京律协著作权法律专委会的副主任米新磊在接受「深响」采访时表示，解决这一问题并无捷径可循，唯有通过大量的诉讼活动来整顿盗版市场，使得侵权行为变得代价高昂，从而逐步减少侵权现象的发生。例如，像微软这类企业若欲进军我国市场，首先必须采取诉讼等手段对盗版行为进行严厉打击，随后方能展开其产品的销售活动。

我认为维权诉讼仅仅是整个流程的终章，以迪士尼起诉“汽车人总动员”涉嫌著作权侵权为例，该案件之所以产生，正是因为此类侵权行为的发生，迫使我们必须采取应对措施。然而，这类事件的发生往往是偶然的。因此，在流程的初期阶段，如何建立健全的知识产权保护体系，以最大限度地减少法律风险，显得尤为关键。通过观察迪士尼对米老鼠版权保护策略的演变，我们可以更深刻地理解这一点。

然而，更为棘手的问题可能在于，当前欧美市场上出现了一种趋势，即粉丝群体对假冒产品毫无“羞耻之心”，甚至这种态度已经开始孕育出亚文化的雏形。

正如文章伊始所述，奢侈品行业的一个显著动向是消费者在佩戴假冒商品时不再刻意隐瞒，反而将其视为一种“精明消费”的荣耀。与此同时，另一种趋势则是佩戴假货逐渐演变成一种叛逆亚文化的标志。这些现象无疑是品牌所有者所不愿看到的。

在粉丝运营的“WORLD”网站上，博主发表文章称：“并非所有人都对其持否定态度。部分收藏者从中领略到了不完美中的独特魅力，将它们视为案头的吉祥物，并自豪地将它们作为寓意深刻的故事展示于人前；更有玩家发起了一场小规模的「救援行动」，将它们视作玩具世界中需要关爱的弱者。”

新加坡一家市场调研机构的共同创立者朱达·卡纳帕奇在接受访问时透露，他们正迎来“属于自己的文化高潮”。

开不完的庭，打不完的假

在国内，事情的处理变得相对简单。与欧美用户表现出反叛态度不同，国内用户对假货的羞耻感似乎更为强烈——他们中的大多数并非主动去购买假货，而是不自觉地遭遇了假货。

假货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产业链，涵盖了从生产到仓储、从批发到销售的各个步骤。不仅如此，购买假货的过程同样可能被造假——那些制假团伙能够伪造防伪标签、购物凭证以及品牌胶带，使得消费者误以为他们所购买的假货实际上是真正的正品。

直播电商领域增加了对假货追踪的挑战。主流电商平台采取限制展示、扣除保证金等措施，以降低售假者的收益，进而抑制售假现象。然而，依据“避风港”原则，若网络服务提供商在著作权侵权事件中仅提供存储空间服务，未制作网页内容，一旦被通知侵权，便有责任删除相关内容，否则将承担侵权责任。众多平台实际上并不自发地对销售假冒商品的行为采取行动，唯有在企业提起诉讼之后，它们才会着手处理相关事宜。

这位法学精英未曾料到，自己的职责竟演变至深夜守候直播以搜集证据，即便投诉得以胜利，平台关闭了相关账号，售假者或许会更换手机号码重新注册，甚至可能重新开张，更有甚者，他们可能会将售假活动转移到私人领域。

尽管假冒产品日益泛滥，然而与2023年相比，泡泡玛特所涉及的民事诉讼案件数量有所下降。我们倡导采用多样化的争议解决途径，除非必要，否则尽量避免动用司法资源。鉴于此，我们加大了通过投诉举报和现场警告等非司法手段维护权益的力度。

这背后有着一丝无奈的情绪。

在第十四届中国国际商标品牌节期间，泡泡玛特公司的法务总监高季，对其所谈论的著作权维权问题的复杂性进行了深入探讨。首先，著作权侵权鉴定的费用相当昂贵，对企业而言，这无疑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支出；其次，在维权结果尚不确定的情况下，企业可能会对是否投入这笔资金产生犹豫；再者，著作权刑事犯罪的认定标准较为严格，即便企业能够证实侵权行为，也不一定能够满足刑事追责的要求，这进而影响了维权的成效和强度。

米新磊向「深响」透露：“在进行著作权侵权鉴定时，首要任务是辨别各类作品。由于不同类型作品的侵权鉴定难度各有差异，这就要求我们有所区分。例如，鉴定两首歌曲的相似程度，两部长篇小说的相似或重叠部分，以及两款软件源代码的相似性，尽管这些过程都相当复杂，但难度却是逐级提升的。”因此，在司法鉴定领域，针对不同类型的作品以及鉴定工作的繁简程度，收费价格差异显著，存在较大不确定性。我的看法是，费用可能从几千元到几十万元不等。特别是对于大量集中进行的鉴定任务，例如众多网络小说抄袭案件的鉴定，需要比对被指控侵权的作品与众多网络小说之间的相似度，这类鉴定的费用通常会比普通案件高出许多。

遗憾的是，知识产权的维权过程不仅耗时较长、费用高昂，而且并非每一次诉讼都能以胜利收场。

2021年，泡泡玛特对若态科技提起诉讼，声称其“巧克喵”系列商品与“茉莉Molly”玩偶在外观设计上存在相似之处，侵犯了泡泡玛特所拥有的外观设计专利权。因此，泡泡玛特将案件提交至法院，要求被告立即停止侵权行为，销毁涉嫌侵权的产品，并赔偿原告因侵权所造成的经济损失和合理费用，总计1000万元。

上海知识产权法院指出，尽管人偶玩具普遍模仿人类形象，然而，这些玩偶在整体身材比例、造型设计、头部特征以及服饰风格等方面，均展现出显著的差异，因而具有较为广阔的设计空间。被控侵权的产品在面部五官、发型和服饰等方面与涉案专利有着明显的不同，这些差异显著影响了两者的整体视觉印象。经过全面的观察和综合分析，可以得出结论：被控侵权产品的外观设计与涉案专利在整体视觉效果上存在本质区别，两者不仅不相似，而且完全不同。

因此，上海知识产权法院作出了一项判决，该判决否决了泡泡玛特提出的所有诉讼要求。

米新磊向「深响」透露，此案实为外观设计专利纠纷，而非涉及版权。在现实中，运用外观设计专利提起诉讼的案例寥寥无几，数量仅以个位数计，而以著作权为依据提起的诉讼则相对频繁。实际上，著作权法所保护的对象是文学、艺术以及科学领域内那些具备“独创性”的成果，例如美术和摄影作品等。该产品的外形设计、图案设计元素以及所具备的审美价值，使得其与相关作品在内容上存在相似之处。因此，在司法实践中，既有通过外观设计维权而胜诉的案例，也有基于赔偿金额考虑而选择外观设计维权的案件。这类案件往往是因为外观设计的法定赔偿额起始于三万元，而著作权维权的法定赔偿额则从五百元起步。然而，鉴于在先前一些涉及有限外观设计专利权的案例中，众多判决均判定不构成侵权，这或许会导致众多权利主张者在寻求权利保护时，更加倾向于审慎地选择此类案件作为诉讼依据。

中国的知识产权市场正蓬勃发展，然而，实际上我们还有很长的路需要去走。尤其是在知识产权保护这一领域，与迪士尼相比，我们还有很大的差距。

一方面是拥有令人“闻风丧胆”的法务。

如同迪士尼，自1987年起，日本某小学的百余名毕业生为了缅怀毕业时光，在游泳池中勾勒出了一个米老鼠的图案。这一消息引起了迪士尼日本公司员工的注意，他们进而向该校提出了消除米老鼠图案的请求。而在民间，甚至流传着关于迪士尼法务部门的冷嘲热讽——假设你独自一人被困在孤岛沙滩上，该如何自救呢？若在沙滩上用树枝勾勒出米老鼠的形象，迪士尼的法务部门便会派遣直升机前来，指控你侵犯版权。

此外，非诉讼途径亦不容忽视。例如，通过拓展正品产品的接触点及确保合理供应，实施有效的防伪和溯源措施，并强化对消费者“购买假货的羞耻感”的引导教育。

泡泡玛特品牌创始人王宁，在《因为独特》一书中与李翔的对话中曾指出，消费者对品牌与品类的混淆，是品类创新者必须面对的光荣与挑战。泡泡玛特致力于打造的是品牌，而非仅仅是一个平台。

此刻，众多顶级品牌正遭遇的共同挑战显现：连假冒产品都受到热捧——这无疑既是荣誉的象征，也是严峻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