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宏称现在黑他的人蛮多,直言不用理会

2025-10-09 -

晨雾 / 转帖

他说自己最大的缺点是“跑火车”

查房后,在医生办公室讨论病例。摄影/鲍安琪

人红是非多,真是喝粥都会塞牙缝。

张文宏关于增加蛋白质摄入量、禁止饮用稀饭的观点引发新一轮讨论,华山感染公众号已二十多天未进行内容更新,也没有发布过任何疫情分析文章。张文宏的弟子艾静文,是疫情分析写作群(该群在疫情初期由张文宏组建)的成员,她透露说大家打算保持低调。

《中国新闻周刊》的记者见到张文宏之后,便明白了他为何在三十多岁的年纪于华山医院感染科被称作“张爸”。他总是不自觉地留意细微之处,并且乐于为他人安排事务。

张文宏讲话速度非常迅猛,早些时候在公开场合已经见识过他说话的节奏,实际见到他时,才察觉到,他平时的说话频率比影像资料里显示的还要迅猛得多。

他在活动中间休息时,去上班的路上,还有不少会议场合,总是拿着手机看个不停,要么在回微信信息,要么在处理邮件,要么在翻看文件材料。他的两部手机都接上了移动电源,双肩包的拉链经常没拉好,不是水壶探出头来,就是充电线伸了出去。

他告诉对方,自己不使用微博平台,华山感染没有必要再开设一个微博账号,拥有公众号就足够了。然而,现实情况并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没过多久,“华山感染”重新启用了几年前注册的微博账号。他表示,近期涉及他的不实信息较为泛滥,他需要找到一个途径来消除误解。

“人活着很难的。”他感叹。

“铁嘴”

张文宏迅速走红,源于今年1月29日关于“把党员全部换上去”的发言视频。但仔细分析,现实情况同他所说的并不完全一致。

1月20日,上海市确认首例境外输入的新冠肺炎病例,当天华山医院感染科接到指示,需清空病区以接收疑似感染者。当时科室主管张文宏正在金山公共卫生中心参会,副主管张继明在静安区出席会议,由主治医生虞胜镭负责当晚的病区调整和疑似病例收治工作。

新增了新冠肺炎疑似留观病房后,原本的常规排班受到了干扰。国家针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频繁进行修订,新的工作流程还在不断探索之中。

1月29日上午,张文宏在科室组织了一次党支部活动,首先肯定了非党人士在疫情初期付出的努力,还表示今后若有任务,将优先安排党员执行,直接指派,不容拒绝。随后,感染科进行了人员调整,但并非把所有党员都换到前面,而是优化了工作流程,重新安排了值班表。

张文宏重点思考的,是随后往疫区调配人员的事宜。他在脑中已经排定了一个先后次序:首先是男性中的党员,其次是男性中的非党员,再之后是女性中的党员,最后是女性中的非党员。最终,被派往武汉支援感染科的五名医务人员全是男性,他们要么担任行政职务,要么是党员身份。

张爸的这些话,在科室的同事们听来,早已习以为常,毕竟,大家都知道他说话向来是这个样子。

张文宏与部分学者不同,他并非刻意制造噱头,反而似传说中的高手,因专注于本职而旁落了幽默天赋,即兴发挥几乎成了他的天性。

十年之前,他在医学领域就享有“妙语”的名声了。当有弟子举行婚礼,由他担任司仪,总能引得全场阵阵欢笑声。

2018年某次学术交流会上,张文宏面带微笑坦言,自身最突出的长处在于“自律”,而最明显的短处则是“脱缰”。只需回顾他2016年在丁香园平台发布的一期公开教学录像便知,倘若他放开脚步狂奔,几乎能与郭德纲在喜剧舞台上分庭抗礼。这门关于门静脉高压症内科治疗的课程极其乏味,他却将其彻底改造成即兴表演,说话速度极快,笑话一个接一个,时常拿人开玩笑,比如拿外科医生开玩笑说他们“手脚不干净”,哪个地方出问题就切哪个地方。

张文宏在疫情期间多次发表引人注目的言论。他是上海市新冠病毒临床治疗方面的专家团队负责人,尽管担任着如此重要的职务,面对如此严肃的疫情议题,他依然能在公开场合畅所欲言,这种做法让习惯了听专家们言辞刻薄的公众感到十分新鲜。他的一些反矫情的视频被传播开来,例如“哪个正常人不想念自己的母亲”之类的观点,这些言论既幽默又不伤人,因此赢得了大量粉丝的支持。

张文宏红了,不是一般的红,而是红得铺天盖地。

青年时代

九十年代,乌鲁木齐中路38号是华山医院的实验楼,那是一座三层小洋房,传染病科实验室位于二楼,中医科实验室在对面。传染病科实验室的设施较为完善,配备了空调,设有独立卫生间,还有沙发和电话。由于电话分机号是516,人们习惯称此处为516号。年轻人常聚集于此,有时甚至用煤气炉进行烹饪。

主厨一般由陈一平担任。他1988年开始跟随华山医院传染科徐肇玥教授攻读研究生,实际上得到时任传染科主任翁心华的悉心指导,因此他自认为是翁心华的首位学生。翁师母谈起他时,至今仍赞不绝口,称赞他很有号召力,将一群年轻人凝聚在一起。

没过多久,又有一位青年加入,他便是张文宏。1994年,张文宏开始在中医科攻读中西医结合硕士学位,拜查良伦为师。因为他住得近,便经常去传染科走动,慢慢和那里的小年轻们打成一片,与陈一平更是交情深厚。陈一平记得,中医科里就他老往传染科跑。翁心华的另一名学生陈澍表示,张文宏非常招人喜欢,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欣赏他。

1996年张文宏即将完成硕士学业,他向陈一平征询了关于攻读传染科博士的想法,此事发生在翁心华的回忆里,他记得与张文宏是在实验室里偶然相遇的;而陈一平则记得是特意引领张文宏前往翁心华的办公室进行会面。无论如何,初次接触时,翁心华便对这位才智出众且思路敏捷的年轻人产生了好感。

1997年秋,翁心华的研究生们为他庆祝60岁虚岁生日。

从左往右依次是陈澍、王宝林已经前往国外、陈一平也前往国外、翁师母、翁心华、卢洪洲、张文宏。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这段时日持续不久。紧接着,华山感染步入了极为困顿的时期。1998年,华山医院着手实施基建工程,原有传染科病区遭到拆除。为此,医院不得不暂时借用上海市武警医院和上房医院的部分病床。同期,陈一平选择辞别华山医院,远赴美国发展。张文宏则接过了他的工作,在翁心华的指导下,投身于结核病相关课题的研究。

张文宏提及,当时传染病领域前景黯淡,他每月的收入和奖金总和不足四千元,三十岁上下的他感到生活压力巨大,甚至萌生了离职的打算。最终是翁心华鼓励他继续努力,这才让他决定留下。

陈澍同样清楚,最为困顿的时期,每月仅能获得两三千元的进项,然而因为病患并未中断,加上科室里有翁老师掌舵,他的心态依旧相当安稳。

2003年开春时分,翁心华已届六十五岁高龄,办理了退休手续,华山医院党委书记张永信同时担当起传染科主任的职务。张永信履新之后,意图将张文宏擢升为副主任,然而张文宏对此并不乐意。

张文宏表示,家庭负担较重,收入状况不太宽裕,业余期间从事英文转换的相关工作,感到力不从心。张永信理解他的难处,于是调整安排他担任主任助手(2004年改任副主任)。

2006年,张永信离开工作岗位。医院内部曾有过想法,暂时不安排主任职务,让副主任负责相关事务。翁心华向当时担任华山医院负责人的徐建光表达意见,强调不能采取这种做法,缺少主任会对科室在感染病学领域的全国影响力造成不利影响。最后,经过商议决定,由施光锋、张文宏和张继明三位共同承担主任职责。

2010年8月,五层的新感染楼开始投入使用。感染科从没有固定场所的“临时部门”一下子转变为华山医院设施最完善的一个科室。感染科负责人也迎来了新一轮的调整。那一年,在新建的楼里,组织了一次有全科室资深专家、医务人员和护理人员参与的民意调查,医院方面安排了工作人员进行计票。投票结果显示,张文宏当选为新一届感染科带头人。翁心华表示,他是全票当选。

感染科主任

虞胜镭医生在华山的感染科享有“科室管家”的戏称。有人称她为“主任的得力助手”,她表示这只是一个玩笑。她多次提醒媒体:“不要过分神化张主任,他仅是科室的一把手,对学科进步的影响力并不显著。他为人比较实在,没什么架子。这次之所以广受关注,主要因为人们听惯了官方言论。”

翁心华表示,张文宏在部门利益划分上非常公正,他强调,整体收益提升后,每个人都能分到好处,这体现了他的一个基本理念。

2010年那会儿,科室的床位大概只有70个。床位非常紧缺,前任的时候,有些专家没有被指派管理床位,翁心华对此深感惋惜,认为这等于让人才白费了。张文宏努力争取,病房的床位数量增加到了将近200个。

张文宏提及,因人手不足,多数科室不愿接收或难以招揽病房人员,但他处不受此困扰。每年有将近两百名医生来华山感染实习,全国各地患者纷至沓来,目前八成五为外地病例,他这里医生充足,病人也不少。

张文宏就任后,率先选择不领取科室的奖金,并倡议主治医生比那些未担任主任职务的教授获得更多报酬。教授们凭借自身经验,可以通过参与会诊等途径提供医疗服务,从而赚取合理且更多的收入。此外,他还建议,在发生医患争议的情况下,若非责任事故导致需要赔偿,则无需低年资医生个人承担费用,应由科室集体负责赔偿,体现团队共同承担的原则。

高学历人才渴望进入顶尖综合医疗机构工作,角逐异常残酷,通常存在一种心照不宣的现象——导师门下的弟子较易获得录用机会,不过张文宏创设了一套毕业生遴选办法:学员们展开较量,指导老师需保持中立,最终由本领域及不同科室的专家、医院负责人进行打分并排列名次。

华山医院里,张文宏主任被称为“张爸”,张继明副主任则被称为“张妈”。此次,张继明担任了华山医院第三批支援湖北医疗队的负责人,李圣青则担任第四批医疗队的负责人,张静担任护士长。他们三人共同获得了华山医院授予的“全国卫生健康系统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先进个人”称号。

他们是长达十余年的搭档关系,彼此联系频繁,但过了晚上十点,张继明就很少主动拨打电话,原因是张文宏习惯早睡,通常凌晨四五点就醒来,每天六点多必须去医院,在会议中常常会打盹,自从疫情突然爆发,他的生活规律被打乱,偶尔为了赶稿子会熬夜到很晚,因此脸上经常挂着深色眼圈,这种情况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3月30日下午四点多,张文宏去往二楼重症病区查房。

2018年春天,重症区域出现过耐药菌传播的意外情况。那之后,张文宏在巡视病房时经常用手机四处拍摄和录像。有一次,一名护理工在帮病人翻动身体和清洁背部时,隔离衣物穿戴不规范,他立刻将这一情况拍摄下来,发送给了护士长周蕾。他下达了严厉的指示——坚决防止耐药菌感染在病人之间扩散,并且时常提及“否则扣除三千元”。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真的被扣过钱。

有人想当主任就快表态,我只想做个普通教授。张文宏常说的这句话,感染科医生们听得麻木了。

“老教授”张文宏看病,叠出奇招。

他先前在周一会去高收费门诊,那个诊室挂号要花318块钱,待上半天,然后在周四又去普通诊室,那个诊室挂号只要50块钱,也待上半天,这两种诊室每次都只给20个人看。为了能多诊治些病人,张文宏想了个巧办法。

2018年前后,他在每周一午后预约了常规诊疗服务,这种诊疗无需提前预约,只需支付25元的费用,外地患者占到了就诊人群的绝大部分,传染病又属于经济负担较重的病症,张文宏特别反感黄牛抬高挂号价,时常告诫病患下次复诊可直接联系他安排就诊。

他另有一种特别的做法,是同时在两个诊疗室开展业务,让学生帮忙,他从诊室深处的医生通道两侧来回奔波,因为他动作迅速,别的医生或许需要半小时才能诊治完成的,他十几分钟就能处理完毕。

艾静文读大六期间,作为临床8年制的学生,参与实习并轮转科室,跟随张文宏医生外出诊疗。偶尔遇到棘手的病人,站在一旁的艾静文会感到有些焦躁,但张文宏却始终保持着平和的态度。他跟艾静文解释说:“你了解国内普通工人的收入水平吗?这么几千元的数目,或许在你看来并不算什么,可对于病人而言,可能是一笔相当可观的费用。”

“网红”

疫情期间,张文宏典型的一天是这样的。

每天清晨六点多,他离开住所,驾车行驶一个多钟头,抵达金山区的上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负责新冠肺炎病人的诊疗工作安排。防控东楼内设有为他准备的休憩空间,疫情刚开始时他常在此过夜。随着上海疫情状况逐步改善,他才慢慢恢复到居家居住。

下午如果没有别的活动,他就开车回到位于静安区的华山医院。

他经常和艾静文以及另外一些年轻医生一起开会,在疫情阶段,作为主治医师的艾静文是张文宏最常督促的人,她同时承担起他的文稿撰写、对外联络、媒体应对等多项辅助工作。

张文宏在武汉疫情刚显现时就创建了一个微信群,用于追踪并研判疫情状况。艾静文,这位一直协助张文宏开发精准诊疗平台的成员,以及她的师姐喻一奇,再加上另外六个师妹,都加入了这个群聊。

那个时期,国内各省首次发现的病例都需要先完成全基因组分析,并将结果报送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进行审批。上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负责这项任务,同时委托华山医院感染科开展同步检测。华山医院完成测序工作后,将数据提交给上海市疾控中心,最终由上海市疾控中心统一上报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

张文宏带领团队在华山感染公众号上不断发布疫情解读文章。最初由他单独撰写,后来涉及疫情回顾、海外疫情剖析时需要大量数据支撑,便由张文宏提出框架构想,艾静文负责具体实施,召集同门搜集资料信息,有时会先完成草稿撰写。最终版本多数仍由张文宏亲自完成,其他成员表示"缺乏相应文采"。

华山的微信公众号,虞胜镭于2014年9月登记。由于登记为个人账号,每次发布内容,相关人士均需通过扫码验证。公众号的运营缺乏专门负责人,王新宇、虞胜镭等部分年轻医师独立完成文稿撰写与版式设计,无人监管,且无任何经济补偿。

张文宏偶尔也会撰写一些文章发表出来。2017年,他创作了一篇名为《怎样成为发热待查专家》的文章,这篇文章是为华山感染举办的为期三个月的“发热待查与感染病学强化训练项目”准备的宣传材料。这篇文章颇具网络特色,是他乘坐飞机时迅速完成的。他写道:电影《一代宗师》中有句话是这个道理,就是“功夫就两个字,对的站着,错的躺下”。练功夫确实需要即时反馈。

这些年,这个账号持续稳定地发布内容,文章和版式都挺规范,不过浏览次数也就几千。疫情之前,关注者数量刚超过两万五千。张文宏提到让党员顶上去的视频传出那天,关注者数量立刻增加了十三万。到现在,关注者总数已经超过了八十三万。其中,《世界卫生组织:民众怎样预防新冠病毒》这篇文章的阅读量最高,达到了两千零四十三万。

偶然听人提及,微信上流传着一些针对他的负面内容。他表示,如今攻击他的人相当多,他几乎不再浏览微博,没必要关注。然而片刻之后,他还是拿过对方手机,翻阅起那些文章,边看边评论,认为这类内容明显缺乏根据,不必在意。

3月31日,他白天按惯例前往金山进行巡视,晚上出席了两个远程会议,他的博士生李杨,也就是去年完成学业的那位,全程陪同,负责协助他处理网络连接的相关事宜。

结束与复旦学子的通话,他从宽大厚重的背包中取出领带系好,准备同台湾中天新闻进行连线。这些年,他出席各类场合大多穿那套金色纽扣的深色西装,这次依然如此,西装左胸位置和背包拉链都已显陈旧。

连接完毕,他随即前往上海市疾控中心参与会议讨论。会议结束后时间已过六点,他驾车返回华山医院,途中开启手机外放功能通话。行驶过程中遭遇轻微交通拥堵,他交替轻点刹车,同时专注查看手机里的文件资料。当通过拥堵路段后,他将手机递给李杨,请对方帮忙朗读其中的内容。

很快遭遇信号灯停止,他发出哈欠声,身体倚靠在操控台上,左手环抱胸前,右手捻搓眼眶下方的太阳穴,显露出极度疲倦的神态。他向下垂下眼帘,向李杨询问关于零号感染者调查的进展,并追查需要联络的对象是否已经取得联系。

将近7点,他回到华山医院。

有人询问,关于零症状携带者的微信公众号文章已经完成,是否应于当日发布?对方表示标题较为敏感,需要认真审阅,并且打算先弄清钟南山院士、李兰娟院士等各方观点。“网络上常有传言称我与钟南山院士存在分歧,事实上我们关系密切,时常通话交流。”

华山医院感染科与复旦一所合作机构,向法国巴斯德研究机构捐献了上万个喉拭子样本。张文宏需要将苏辙的一首诗抄录在一张A4色纸上:“困顿本非所愿,缓急岂敢相忘。故交远隔千里,不再论情谊深浅。”他手持黑色水笔,一笔一划、自右向左地缓缓竖着书写。

张文宏抄录苏辙的诗。摄影/鲍安琪

他中途交代一位年少的医务工作者,次日需将信件亲自送达上海对外事务办公室给崔大使(中国驻美大使崔天凯),或者由外办人员前来领取。信件已经草拟完成并誊写清楚,信末他邀请崔大使在抗击疫情取得成功后返回故乡,两人一同前往位于崔大使老家附近的老上海小酒馆,共饮畅谈。

他评价崔大使的书法相当出色,并且随意透露大使出生于1952年,属于那种观念保守的类型,接着审视了一下自己的笔迹,感慨现在连这么拙劣的字迹也能被接受。

现在的张文宏,处境愈发艰难。回想2月27日视频里他反驳女记者时的机敏和从容、妙语连珠,才短短两个月,如今却让人感觉像是换了个人。

依照常言,世间存在两个截然不同的时期,一个是爆发新冠疫情之前,另一个则是疫情平息之后。他表示,自己并非社会知名人士,等到非典彻底消失,他在本行业依然能够表达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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