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里的宋朝故事——读《如临大敌：谣言恐慌与宋朝1054》

潘玉毅

那种从《史记·陈涉世家》里，作出“大楚兴，陈胜王”之人搞狐鸣以及鱼腹藏书的行为，再到元末时韩山童为了起事，一方面传布“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的歌谣，另一方面暗中凿出独眼石人埋在工地的情况，从古至今，谣言就如同政治的连带存在物，给统治者、起义者，还有其他怀揣目的之人达成自己的想法发挥着关键作用，而黄博的《如临大敌：谣言恐慌与大宋王朝1054》这本书让这种现象变得更为突出。

在《楔子·谣言时代》开篇时，作者这般写道，此是一个在谣言里诞生以及覆亡的王朝，大宋开国之际，谣言肆意乱飞，两宋亡国之时，谣言纷纷而起，有关宋朝的历史，能够从“谣言故事”着手讲起，起始于谣言，终止于谣言，一个个具备传奇性质的故事编织成了一本宋朝的“谣言书” 。

假若把这本书当作一篇议论文，那么谣言恐慌是文章里的论点，大宋王朝是叙事的主体，也就是说这些谣言发生在宋朝，引发的恐慌对宋朝的走势也产生着影响。作者巧妙地借助不同时期的“谣言”来穿针引线，把“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拉扯进来，还有王小波、李顺起义，刘旴兵变、王均兵变、庆历新政、宋夏战争等历史事件串联一块儿，使得读者从另一个侧面瞧了一回“宋史演义”。

在演义当中，戏份最多的当属宋仁宗在位的那些岁月里，那个被称作“甲午年的魔咒”的事物。从朝堂之上，到江湖之中，人们的心头，无一不被那种唯恐“甲午岁复乱”的阴影所覆盖，面对此景，感到惶恐且不安。实际上，“每逢甲午必有动乱”，与“每逢庚子年必有大乱”情况相同，怪诞离奇，没有任何科学方面的依据，只是往昔的人们思想未曾开化，将巧合当作规律，从而生出“伯虑愁眠”那样的危险。其实，岂止是古人，直到如今，依旧存在不少迷信的人，对这一现象深信不疑。然而，谣言终究是谣言，顶多不过是人们因受智识所限，或者说是为了推诿责任，进而把灾难的源头归罪于上苍，如此一来，一些平常的历史事件便被添附上了命运的神秘色彩。《如临大敌：谣言恐慌与大宋王朝1054》里的那些故事，就是这般情况。

也许是因为作者在四川大学任教的缘故，书中对于蜀地的历史人文有着诸多的描写。甚至能够这么讲，整本书是以蜀地作为历史演绎主要舞台的。依照作者的笔墨，我们对于距今差不多一千面前四川这片土地上曾发生的故事，以及这里的地理、历史、人文，有了全新的认知。

此书作者的行文风格通俗无比、绝无晦涩之感，就算读者对于两宋那段历史仅有浅薄了解甚少知悉，但其在翻阅此书之际，也将不会遭遇任何表意艰涩致使阅读梗阻不畅的状况，甚至能够仿若品味珍馐美馔一般，滋味浓厚、口颊留香、饶有兴致。本书之中设定的小标题极具吸引力妙趣横生别有风味，举例来说，第二章名为《献上盛世之花》篇章之下所包含的三个小标题依次为“二郎神游街”，“峨眉山限游令”，“从不军训的士兵”，其三章名曰《皇帝也信谣》之下的三个小标题分别是“埋好财宝逃命去”，“白头翁吃人”，“会飞的帽子”，书里其余各个部分章节均为此种情形这般模式。仅仅数这较少几个字，便能够使得人心中萌生出一种想要把这本书借来拿起翻阅一番的强烈冲动来。除去行与页之间，更有着难以言表的趣味横生，经验包容纳在内，背上锅具，重磅炸弹来袭，超新星闪耀……这般现代表达的融入，使得人在阅读期间，不知不觉就不由自主地露出莞尔一笑姿态。

其实这说法也不对每个时代都各有其代表人物，而每个人物又都有着各自的精彩故事，蕴含着他们独有的家国情怀以及爱恨情仇这些故事本身就具备趣味性与可读性只是常常出现这样的情况人们基于某种需求对其加以加工、整理，因而使其展现出严肃的模样，最终致使读者生出“生人勿近”这种错觉 对此作者于“后记”中有所说明提到“把无聊的历史写得有趣，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史学工作者应当追求的目标。” 。写作的人，其最大价值在于，能让它，再度寻回，充满生气、饶有趣味、灵动活泼的原本模样。

拿这本书当作例子，作者在行文的过程当中，正史通史，稗官野史，笔记文章，全都被其加以运用。落在上面的成稿，经过抽丝剥茧，各个环节环环相扣，有着一种旧时说书先生讲述故事的意味，真的是让人喜爱至极，称得上是能用以消夏的优质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