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顽童”黄永玉与福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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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国家画院院士、中央美术学院教授黄永玉6月13日凌晨逝世，享年99岁。被誉为“老顽童”的他，从未上过大学，却成了著名的大学教授；从未学过写字，却出版了不少书；从未上过美专，却享誉中外画坛……这位出生于湖南的大师，13岁来到福建，在福州长乐任教；他用从福州仓前山百货商店买来的小喇叭追求后来成为妻子的张梅溪；2016年11月，以93岁高龄在南后街举办个人画展。

他曾说：“我去过的这些城市中，福州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

很多文章都提到了黄永玉在福建的生活经历，包括泉州、福州、长乐等地的生活经历，那么黄永玉去过福清吗？

答案是：我来过这里。

黄永玉曾写过一篇题为《物质还原》的文章，文中写道：“1942年前后，我在福建福清一个剧团工作。有一天，我和同龄剧团员好友颜元生到四十里外一个叫东张的村子里看望从事戏剧界的朋友陈金汉。回城的路上，我提议不要绕山路，直接从山脊上走回去。据说两年前，在这条起伏的山脉上，我军与日军曾有过一场惨烈的大战……我们一直走在东西向的山脊小路上，突然眼前出现一个雪白的骷髅。我们惊呆了。绕了两圈后，我跪下来把他抱了起来。救护队怎么会错过他呢？他孤零零地留在山顶上，任凭风吹雨打、日晒雨淋，夜夜有月亮星星作伴。当时是什么情况呢？” “他叫什么名字？他是哪里人？……右手边有一块大石头，我们把他安置在一个可以遮挡风雨的空隙里。”

黄永玉还写了《乌丑江边的游子》，文中也提到了福清，以及上文提到的陈金汉、颜元生：

“还不错，庄叔、张百灵、导演陈金涵，还有一个小演员刘洛婷，演员阵容还挺齐全的。（小声）看上去比这里紧凑多了。”旭子说。

“够表演一场吗？”王怀问。

“戏现在已经排练得差不多了，准备进福清市。”袁深说。

“演什么戏？”

“野玫瑰！”

“哎？怎么能拍出这样的戏？他们导演的水平也太差了吧！”王槐说道。

“戏是他们副导演易恒定的，导演没有发言权。”袁深说道，“易恒这几天在福清！”……

黄永玉先生，笔名黄兴斌、黄牛、牛夫子。1924年7月9日（农历）出生于湖南省常德县（现常德市鼎城区），祖籍湖南省凤凰县，土家族。黄永玉是中国国家画院院士、中央美术学院教授，​​是当代中国文化界颇具影响力的艺术家。黄先生是一位全能型艺术家，精通木刻、绘画、文学，创作过中国经典版画《阿诗玛》和中国第一张十二生肖邮票——庚申猴年，99岁高龄时还在筹划新画创作。

黄永玉在书中记录了自己年轻时与多位前辈、大师交往的细节和珍贵的友谊，感叹“年轻人总想念老人”。他曾说，每个老人都有可爱、可敬的地方，有时间的话，应该多去亲近他们，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一代“天才”

黄永玉做过瓷器厂工人、小学教师、中学教师、家教馆员、话剧团见习艺术员、报纸编辑、编剧，还曾任湖南吉首大学终身教授、中央美术学院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自学美术、文学，是个“天才”。

黄永玉1924年出生于湖南常德，六个月大时随父母回到家乡凤凰。父亲是当地一所男校的校长，母亲是当地一所女校的校长。对他来说，家乡不仅仅是一种记忆，不仅仅是远赴异乡后的浓浓眷念，更是艺术上不可或缺的想象空间，是能够源源不断提供创造力的源泉。

由于家境贫寒，黄永玉十二岁便背着小包裹乘船离开家乡，到陈嘉庚先生创办的集美学校读初中，逐渐接触到了更为广阔的世界。十四岁时，他已是中国东南木刻协会会员，并开始发表作品，逐渐成名。

由于抗战爆发，他不得不辍学走上社会，不仅走遍了半个福建省，还去过江西、广州、上海、台湾、香港等地。这期间，他在瓷器厂当过工人，在码头当过苦力，在中小学当过老师，在剧团做过舞台设计，在报社当过编辑，还当过电影编剧。就在这期间，17岁的弘一大师在泉州开元寺偶然遇见了他。这次奇遇，后来被人们解读为他是师父的弟子，得到了真传。他自己的说法是，他在树上采玉兰花的时候，被一个老和尚发现了，他不情愿地下来，然后来到了禅房。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和尚就是大名鼎鼎的弘一大师。虽然没有真正拜师，但短暂的交往还是带给他一些启迪和不少震撼。后来弘一法师圆寂前，给他留下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着：“不求众生幸福，但愿世人无苦。”

在中国画坛，黄永玉不仅是一位“画坛奇才”，更是一位难得的“全才”。他精通国画、油画、版画、漫画、木刻、雕塑等，版画代表作品有《齐白石肖像》、《叶圣陶童话》、《林中画系》、《阿诗玛》等，水墨代表作品有《猫头鹰》、《山鬼》等。此外，他还设计了首轮生肖猴邮票、醉翁酒瓶等。

黄永玉举办过几十次画展，出版过几十本画集。除了艺术上的成就，他还痴迷于文学创作，是一位好文人。多年来，他以散文、小说、诗歌、随笔等作品，培养了一大批忠实的读者，创作了《永玉六记》、《这些忧郁的碎片》、《沿着塞纳河到佛罗伦萨》等诗歌、散文集。他的新作《比我大》在2003年成为畅销书。可以说，他已经将自己的体力和智力发挥到了极限。连他的伯父沈从文先生都忍不住称赞他在文学艺术上的天赋。为此，他被意大利总统授予最高统帅勋章。2003年，他获得国家美术家协会表彰的优秀艺术家“金彩奖”。

作为画家，黄永玉晚年更偏向写作。近年出版了《阳光下的风景》、《火中的凤凰》等一系列散文，以及诗集《一路歌唱回故乡》。他曾说：“唉！我什么都想念。”年轻人常常怀念老人，那些故事就像挂在树梢上、在冬天枯萎的干果，太痛苦了，摘不下来。

祝黄先生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