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参加高考……/散文

还有不到20天，又一批学生将走进高考考场。

与其说是选择，我个人认为更准确的说是生命的锤炼，百炼成钢。

突然我想起了那一年的高考。蓦然回首，时间已经悄然流逝了三十多年……

- 题词

关上书房门，隔绝一切喧哗声响。今夜，热闹与繁华属于别人；我属于研究型的。

一炉细香悄然燃起。看那丝线般的淡蓝色烟雾，慢慢地散开，优雅地升起，像一朵花，在晨风和朝阳中慢慢绽放，像少女一样矜持，像新娘一样羞涩……

坐在办公桌前，喝着妻子端来的茶。空气中弥漫着茶香，还有淡淡的清香。我的心里突然充满了一种软糯的感觉。

又一批孩子即将踏上高考的战场。哦不，那不是战场。这是一场将十二年浓缩为一瞬间的人生盛大表演！

十八岁，迈入成年的门槛，每个孩子都会在这个人生舞台上绽放出自己最美的光芒。我已经记不清这是哪一批孩子了。可为什么当我看着孩子们登上校车，驶出校门时，我又想起了我的高考场景呢？为什么我的心里会莫名地感到悲伤和惆怅，为什么我的眼里会涌出泪水？

哦，高考，我的高考！时间早已干枯成凋零的花瓣，夹在生命的书页里，枯萎了，当年的芬芳似乎也消失了。

01

好吧，让我回到1991年。

高考前的半年多时间里，我经常做着大致相同的梦。梦的内容几乎都是这样的三样：高考卷子递给自己，别人在悄悄做题，而自己的试卷却是模糊的，很大很大，什么都看不清。我问老师，但老师根本不理我，或者老师站在我面前，我却无言以对。我越着急，就越说不出话来，直到我猛地惊醒，醒来时浑身都是冷汗。第二种梦是，你顺利做完题，检查了好几遍，但直到出了考场，你才猛然发现自己漏了一步！我急得大哭起来，最后被邻店的同学推醒了。当我醒来时，我满脸泪水，茫然地环顾四周，仍然感到失落。第三种梦想是成绩公布时，班里的其他同学全部考上大学。他们高高兴兴地收拾好行李，准备前往不同的城市。只有自己在同学的嘲笑声中垂头丧气地回到家。家乡——“高考是命运的分水岭，它直接决定了你一生穿皮鞋还是黄胶鞋。”班主任慷慨激昂的话语犹在耳边。现在，大家都得穿皮鞋，而我却只能在泥水里穿黄色胶鞋。斗争！ ……直到今天，我仍然偶尔会做这样的梦。当我睡着的时候，我感觉全身烦躁。当我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时，我望向窗外，看着天上挂着的残月，不知怎的，我又想起了三十多岁的自己。想起那座多年前盖起来的低矮老房子，想起对面发黑的檩条和芦苇箔，还有旁边深黄色的土墙。想着想着，一股酸湿的感觉笼罩着我的心。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的压力来自三个方面。

首先，我有两年中专考试失败的阴影。当我上初中时，我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但最终，很多平时成绩比我低得多的同学都通过了考试，而我却落后了。我的父母坚决要让我参加考试，尤其是我的妈妈。她不止一次偷偷请本村或外村的“盲人”算命。那些瞎算命的人，数着手指头之后，都非常固执。说我没运气考上大学！她心里早就盼望着我回家，娶妻生子，像其他人一样过上老实的生活。在农村，能顺利把儿子娶个老婆就已经是成功了，还上高中干嘛？如果没考上，就又浪费了三年的钱！我是哭着闹着才得到了上高中的机会，最后在父亲的暗中努力下，我请来了叔叔的大表哥来劝说。如果我没有通过考试，我该如何向父母交代？

其次，我一进入高三，就被威胁不上学，被迫放弃了父母承诺了三年的婚姻。尽管当时不让我上学，但我已经上学两年多了，即将高考了。好吧，如果这个时候退学，那就真的是小菜一碟了，更何况如果这个固执的小子真的想不开怎么办。 ……这次分手，不仅让父母损失了一大笔钱，还让他们在亲戚、邻居面前丢了面子。他们虽然穷，但很要面子，有时宁愿偷偷地流泪。哭吧，不想被别人的唾沫淹没而让别人指出。他们不仅担心儿子不能思考问题，还担心儿子再次考试不及格——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在农村，儿子怎么能再娶个老婆呢？其实我内心的压力比他们还要大。当然，我更清楚高考不及格的后果。

第三个压力是在我高三下半年。我结束了两年多的高中恋情，顶着各种压力，私自转学到了另一所高中。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孤独寂寞的心，我的心里充满了悲哀和奋战到最后的决心。

把各种眼泪咽到肚子里，把各种委屈憋在心里，挺过去。只有熬过去了，才有明天：这是当时在我心里响起的最响亮的声音。

02

好像每年高考的时候都会下雨，那一年也不例外。

那时候，无论是初中考试还是后来的高考，都没有家长陪我考试。我的父母都是农民，一生都在种庄稼。他们的大部分精力都花在除草、施肥、浇水等农活上。别说他们没有时间，就算有时间，就算他们只是盯着庄稼，我大概也无法想象去县城陪儿子去参加什么考试。因此，在高考的那几天里，我要么自己参加考试，要么跟着人群参加考试。

那一年下了一场大雨。我们的高考考场在县实验小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所学校建在山脚下，几排平房排列在不同的楼梯上。我们从学校步行到考场。雨下得很大。雨水从山上流下来，从各个小巷里涌出。它汇入一条泥泞的河流，在水泥路上急速奔腾。我涉水而过，被清凉的水冲洗着。摸着我的小腿，那奔腾的声音那么清晰地回荡在我的耳边，回响在我一生的记忆中。

每次发草稿纸时，我除了按要求写下自己的考号和姓名外，总是在草稿纸的右上角写上一个大字“好”。这可能是一种迷信，但当时，“好”字的魔力似乎比老师的安慰更让我有信心，似乎只要写下那个字，我就觉得自己有信心考试取得理想的成绩，似乎“好”这个词就能保护我顺利进入大学。高考对我来说。

那一年的高考并没有什么意外，也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除了语文成绩不如平时外，其他科目基本正常。当期末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高考成绩和我的预估只差了五分！

属于我的岁月已悄然退入时间的丛林，再也找不到它们的足迹。关于那年的高考，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些不完整的画面：从上级校园撕下来的考点学校的那些画面。雨让我第一次认识了瀑布；县城水泥路上的流水，断叶枯枝，在我的生活中回荡；监考老师威严而呆滞的脸挂在窗外。雷声中...

高考，我的高考就这样平凡地结束了。世界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世界，太阳还是像昨天一样升起……

一点第一范唐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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