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山上种800棵果树遭村里人笑话,十年后成网红打卡地
我父亲今年已满六十八岁,尽管年纪不轻,但身体依然健朗,清晨时分便踏上了山间小路。他骑着那辆略显陈旧的电动三轮车,车尾挂着一个塑料桶,桶内装有各种农具和水瓶。在夏季多雨的季节,他还会在车筐中放入两块破旧的雨布,一块用来遮挡自己,另一块则覆盖工具。
村口那棵老槐树旁,常有一群无所事事的人。他们看到我父亲路过,便有人大声呼喊:“老高啊,这么一大早就往你的‘世外桃源’奔去了吗?”
我爹也不恼,咧嘴笑笑:“是啊,再不去果子都让鸟儿吃光啦!”
十年前,我父亲接手了那片山,那是一片七十多亩的荒坡。连续三年,那里未曾降下一滴雨,村里的水库也干涸见底,荒芜得连草都不生。那是一块无人问津的土地,乡里开展招商引资活动时,我父亲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当时,村支书在全村人面前调侃他:“老高啊,你是不是糊涂了?那山上连草都难以生长,你竟然还想种果树?”
父亲签署合同的那日,我陪同前往。乡长询问他计划种植何种作物,父亲回答打算栽种梨树和李子树,同时还会种植一些桃树。乡长忍不住笑了出来:“老高啊,你这是打算把童话中的‘桃李满天下’景象全部实现吗?”
父亲微微一笑,取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那里面歪歪扭扭地记录着他多年来搜集的果树种植资料。笔记本的封面已经磨损不堪,是用报纸粘贴而成的,上面清晰可见2011年的日历痕迹。
得知此事,母亲愤怒至极,连续三天未曾下厨。那笔钱是我们家倾尽所有所剩无几的积蓄,原本打算用来为我妹妹筹备嫁妆。
种树果?种树果?你难道不想去天际摘取繁星吗?我母亲正坐在堂屋里的那张小凳上,一边挑选着蔬菜,一边抱怨道:“老高得福啊,你自己不觉得这很羞耻吗?我更是担心别人会取笑我呢!”
父亲坐在门边吸烟,烟灰不慎落在膝头,竟浑然不觉;一个红色塑料桶中浸泡着三株树苗,这些树苗是从县城的树苗市场精心挑选的,听说是某种“新型”品种。
村里人常常取笑我父亲是个“傻老头”,认为他“痴心妄想”。甚至有人编出了顺口溜来嘲讽:“老高在山坡上种树,一场大雨过后,树木全被冲走了。”
我爹不为所动,就这样开始了他的果树种植计划。
第一年,父亲每日清晨出门,黄昏归来。他先在山间挖掘了一个小水窖,收集山泉之水,然后通过水管将其引至每一棵树坑。我犹记得,当父亲种下第一批树苗时,他的喜悦如同孩童,一边拍打着那些细如筷子的幼苗,一边兴奋地说:“好好成长,将来你们将成为我的珍宝。”
村中的王大爷恰巧经过,目睹此景,便站在山脚处大声呼喊:“老高,你这是在和树苗交谈吗?莫非是在念咒语,期望它们迅速成长?哈哈哈!”
我爹没理他,继续忙活。
那年的冬季异常严寒,一场大雪纷至沓来。父亲忧虑树苗可能遭受严寒侵袭,于是在凌晨三点便起身,跨上三轮车,攀登山巅,为每一株幼小的树苗覆盖上草帘。由于电动车的电量不足,他不得不推着车前行。那天山道异常湿滑,他屡屡跌倒,裤子被划破,双手也擦出了血痕。
我妈说他疯了,他说:“树苗就像娃娃,得护着。”
次年,父亲栽下了第二批次的小树苗,这次选择了李子树品种。他特地从县城请来了果树种植的专家,对土壤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并且参加了技术培训课程。村里的居民看到他如此用心,嘲笑的声音渐渐减少,尽管如此,仍有少数人在背后窃窃私语:“这老头子怎么这么执拗,那山上连杂草都难以生长,他种那些果树有何用呢?”
那一年夏日,山间突降暴雨,导致部分树苗被冲垮。父亲归来后,在厅堂里默默无言地坐了一整夜。翌日清晨,他再次攀登山巅,身携新购置的树苗以及加固后的支撑架。
母亲对金钱颇为珍惜,然而对我父亲的爱更胜一筹。她私下里对我说:“你父亲这一辈子并无远大抱负,唯有这一件事是他倾注了全部心血,就让他随心所欲地去追求吧。”
第三年,树苗们逐渐长出了新芽。我父亲日复一日地精心照料它们,就如同呵护自己的孩子。我偶尔会去山上送饭,那时便会看到他正蹲在树荫下低语。我靠近一些,方能听清他的声音,他在向树苗们讲述今年的雨水状况,提及村里哪家喜结良缘,还谈论着电视里播放的农业资讯。
当树苗长至与成年人等高时,村里的人们开始感到好奇。我清楚记得那是在第四个夏日,乡里开展了农业考察活动,几名干部和专家莅临,他们参观了我父亲的果园,并连声称赞。其中一位戴着眼镜的专家评论道:“老高同志,你的种植方法得当,品种选择也是正确的!”
我爹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我就是瞎琢磨,照着书上学的。”
那位专家在离开之际,向我的父亲递了一张联系卡,并告知若有技术难题,可拨打电话进行咨询。父亲将这张联系卡珍而重之地存放于笔记本之中,回家后更是特意用透明胶带将其妥善封存。
到了第五个年头,那些果树终于开始挂果了。果实不算多,每棵树上只有寥寥数个,可我爹却乐得合不拢嘴。他摘下了第一个熟透的梨子,用衣袖轻轻地擦拭干净,然后骑上自行车赶回家,想让我妈也尝尝这甘甜的果实。
“尝尝,这是咱家的梨!”
母亲接过那梨,眼中泪光闪烁。梨虽不大,却甘甜异常。她轻轻咬了一口,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嗔怪:“你这老头子,居然真的种出了这么好的梨。”
随着时间的流逝,果树的生长状况愈发优良。到了第六个年头,我父亲所拥有的果园已经初见成效,赚取了一笔可观的收入。他并未将这笔钱用于其他用途,而是毫不犹豫地将其全部投入,购买了有机肥料和新型农具。
村里人的看法逐渐发生了转变。昔日那些曾取笑我父亲的王大爷,如今亲自登门请教:“老高啊,你种植的那些果树是如何打理的?我家的院子里也想栽种两株。”
我爹大方地分享经验,还送了他几棵小树苗。
第七年,我父亲的果园声名鹊起。县电视台前来进行采访,称之为“荒山变宝地的奇迹”。记者询问我父亲有何独门秘籍,他憨厚地回应:“并无什么秘诀,只是从不轻言放弃。”
这句话后来被用作标题,刊登在了县里的报纸上。村支书更是特意将那期报纸精心装裱,将其悬挂在村委会的办公室内。
第八年,我爹的果园终于迎来了盈利的时刻。那一年,果实品质上乘,果实硕大且口感甜美。城里的水果贩子驾驶着面包车前来采购,短短一日便将果实一扫而空。我爹站在山顶之上,目睹着一辆辆装满果实的车辆络绎不绝地离去,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第九年,情形出现了转机。一位归乡的大学生于山脚下拍摄了一组照片,并将其上传至网络,结果意外地受到了广泛关注。照片中捕捉了日落时分的美景,金黄的阳光穿梭于果树的枝叶之间,洒满了整片果园,景象格外迷人。下方有人留言询问拍摄地点,他回应道:“这是柳河村的百果园。”
不久之后,果真有城里居民驾驶车辆前来探访“百果园”。起初只是零散几人,随后人数逐渐增多。我父亲感到有些困惑,不知如何妥善接待这些来自城市的客人。他们中有人是来采摘果实,也有人只是来拍照留念,都对这里的风景赞不绝口。
去年,恰逢第十个年头,村里发生了显著的变迁。一位热衷于旅游的博主来到我们村,拍摄了一段视频,将我父亲的传奇经历和果园风光上传至网络。该视频的播放量迅速攀升至数百万次,评论区充斥着赞誉之声。
这就是持之以恒的威力所在!那情景让人泪目,一对老人与荒山间的十年约定令人动容。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前往那个地方留下我的足迹!
不久之后,游客如潮水般蜂拥而至。乡村发现了发展的契机,特意修建了一条通往山上的水泥道路,并且为我父亲申请了农家乐的补贴。在山脚下,搭建了几座遮阳凉棚,摆满了售卖水果、茶水和小吃的小摊,依次排列成行。
我妹妹决定辞去城市的工作,重返家乡,她打算协助父母打理果园。在城里,她主修市场营销,回乡后迅速为果园打造了标志,成功注册了品牌,并且开设了网店。她的丈夫专攻计算机,为果园开发了小程序,游客们能够在线上预约体验采摘,同时还能了解不同水果的成熟期。
如今,我父亲的果园已经成为了一个声名远播的“网红打卡点”。每逢周末,前来山上的游客络绎不绝,排队长度可达数百米。甚至有人驱车数百公里专程前来,只为在果树下留影几张,品尝一下我父亲种植的果实。
乡长莅临检查时,紧握着我父亲的手感慨道:“老高啊,你此举无疑为咱们村子赢得了一张响当当的名片!”
我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就是喜欢种树。”
昨日黄昏时分,我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前往果园。从远处望去,我发现父亲仍在山间辛勤劳作。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异常修长,他身体前倾,正忙着为一株幼小的树苗松土。
我走近问:“爹,您咋又种新树啊?这不是已经八百多棵了吗?”
父亲挺直了身板,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他指向那片尚未被开发的荒地,说道:“我打算在那儿种上杏树和樱桃树,到明年,游客们便能四季都能有所观赏。”
我不解地问:“您这把年纪了,还折腾啥啊?已经很成功了。”
父亲将铁锹深深插入地面,随后从口袋中取出那本破旧的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展示给我。页面上歪歪扭扭地书写着一行字:“栽下一棵树,便是对一方百姓的福祉。”
在我年轻时,我曾在一本书中读到这段话,至今记忆犹新。今天,当我合上笔记本,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入口袋时,我感慨万分,“我终于实现了当初的愿望。”
回家的途中,父亲驾驭着他那辆略显陈旧的电动三轮车,车尾的塑料桶内装载着几件农用工具。车筐上悬挂着一个破旧的水壶,壶体上附着一张褪色的防晒贴纸,图案已经模糊不清。
村口那棵老槐树下面,几位长者正享受着清凉。他们见到我父亲归来,纷纷起身问候:“老高,你回来了吗?今天买卖情况如何?”
我爹笑呵呵地回答:“不错不错,来了好多城里人。”
那位长者带着钦佩的口吻评论道:“老高啊,你的见识真非凡,谁料想十年前那片荒芜的山地如今竟变成了财富的宝库!”
父亲停车后,他从车上的篮子中取出几样水果,分发给大家:“大家试试看,这是今年新推出的品种。”
那些曾经对他冷嘲热讽的人,如今都成了他忠实的追随者。提及我的父亲,村民们纷纷举起拇指赞叹:“老高啊,那可真是眼光独到!”
晚餐时分,母亲为父亲盛满了一碗丰盛的肉,脸上洋溢着笑容,说道:“老先生,你这回真是挺有出息的,比咱们村那些年轻人都要出色呢!”
父亲夹起一块肉放入母亲的盘中:“这一切都归功于你,若非你多年来的全力支持,我怎能有今日之成就。”
我妈红了眼眶,低头扒饭。
我明白,这十年对于我的母亲而言同样充满了挑战。家里的所有积蓄都投入到了果园的建设中,而我妹妹的婚嫁费用则是通过四处筹集才得以勉强凑齐。她从未有过任何怨言,只是在父亲不在家的时刻,她会悄悄地在佛像前燃香,默默祈祷着菩萨能够保佑父亲的果树茁壮成长。
夜幕降临,睡前时分,父亲独自坐在院落中,手中夹着烟卷。在月光的映照下,他的面容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仿佛映射着山间崎岖的沟壑。
“爹,您后悔过吗?”我突然问。
我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后悔啥?”
“就是当初决定种果树,被人笑话,花光家里的钱…”
父亲熄了烟头,目光投向远方的山峦,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人的一生,终究要完成一些自己真正渴望去完成的事情。我独爱那片山景,喜欢目睹树木一天天茁壮成长。每当它们长高一寸,我的内心便随之喜悦一分。”
他稍作停顿,接着说道:“别人笑我,随他们去,我并非为了他人的目光而生活。再者,如今似乎也没有人再取笑我了。”
我点点头,心里突然很感动。
清晨时分,父亲再次跨上他那辆略显破旧的电动三轮车,踏上了通往山间的路。车尾的塑料桶里,添置了两株嫩绿的树苗。他的背影显得格外精神,口中哼着轻快的曲调,仿佛是去参加一场盛大的约会。
那一刻,我猛然领悟,对于我父亲而言,那片山头不仅仅是一个果园,更是他心中憧憬的圣地。那些超过八百棵的果树,是他亲手在贫瘠的山坡上栽种下的满怀希望。
而现在,那希望已经结出了累累硕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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