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余一鸣观点:做事勿慌张,临时夫妻亦如此?

2025-07-13 -

张红英在洞口呼唤丁兰兰的名字,由于逆光,丁兰兰未能看清楚张红英身上新穿的衣服。她步入洞中坐下后,方才察觉到两人竟然穿着款式、颜色、型号都相同的皮夹克,同属一个品牌,并非真正的羊皮,而是仿制品。丁兰兰评论道,你家的一平真是疏于打理,这身行头显然只是为了应付差事。张红英似乎在幸灾乐祸,她说道:“是啊,瞧这奸夫真是粗心大意,都没想好怎么讨好那淫妇的女儿,这钱算是白扔了。”丁兰兰接话道:“你爸也就那样,眼光有限。”张红英听了不高兴,反驳道:“说不定是那淫妇的眼光呢。”兰兰辩解道:“别冤枉我家那位淫妇,我爸爸把发票都放在塑料袋里,是怕妈妈不知道衣服的价格。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件衣服的总价,他这是虚报,想哄妈妈开心。”

张红英和丁兰兰是乡中初二的同班同学,她们是形影不离的好友。乡中曾一度辉煌,曾经一个年级有八个班级,但如今却衰落不堪,只剩下一个班级,学生人数不足五十。这种变化不仅仅是因为独生子女政策的实施,更是因为学生们纷纷转学到了城里,有的去了县城,有的则远赴省城,更有甚者跟随父母北上广深,即便是在民工子弟学校就读,也能与父母团聚。张红英与丁兰兰等人,父母分居异地务工,子女则托付给长辈照看,宛如田埂间遗失的草籽,自然而然地生根发芽。除非是春节期间,他们与父母鲜少有机会团聚,偶尔通个电话,也只言片语地提及城里的工作既劳累又繁忙。即便有些人在途中回家,也不过是处理家族中的红白喜事,或是处理离婚事宜,重组家庭。张红英的父亲与丁兰兰的母亲在省城同一工厂辛勤劳作,关于他们之间关系的传闻早已流传开来。昔日,她们曾是同窗,就读于小学,为了维护大人的面子,两位女生不惜扭打在一起,头发被扯,膀子被掐。然而,并未有同学旁观取乐,毕竟,谁也无法保证类似的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尤其是,许多同学已经尝到了苦涩的果实。经过一番激烈的争斗,她们在操场上相互哭泣,最终却成为了挚友。她们两人均未犯有过错,真正犯错的是那对不道德的男女。她们本应并肩作战,携手同心,共同抵御那些奸夫淫妇的诡计。这一道理起初由丁兰兰领悟,随后得到了张红英的赞同与支持。

神仙洞位于断臂崖之上,该崖壁伸出江面,大半部分浸没于水中。江对岸的峭壁高耸入云,而其后侧的山坡则连绵起伏,覆盖着茂盛的灌木丛和山草。往昔,村民们常攀登山峰采集柴火,用以烧制土灶。然而,随着煤和燃气的普及,砍柴的人逐渐减少,草木因此茂盛生长,将神仙洞的洞口完全遮掩。丁兰兰放学后喜欢在野外漫步,偶然间发现了这个山洞,便将其视为自己的领地,并给它取名为“神仙洞”。和张红英结为好友,她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第二位神仙。放学后或是闲暇时,她们俩时常躲进这个山洞,窃窃私语、嬉戏打闹,亦或是并肩坐在洞口完成作业。毕竟,她们都是无人看管的孩子,即便爷爷奶奶有心管教,也是无能为力。山洞的深度并不深,大约只有七八米,里面隐藏着一条暗河,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山腔子河”,它深藏于山崖的腹中,即便是用电筒也无法照亮河面,只能隐约听到潺潺的流水声,这条暗河应该是汇入大江的一条支流。丁兰兰对这个小空间进行了精心的布置,她在石头上铺设了塑料纸,还搬来了两个树桩作为矮凳,为了驱赶蝙蝠,她偶尔会点燃几支蜡烛。地面的高低不平,她们便在低洼处铺上树枝和柔软的草,躺卧其上,心中不禁感叹这竟如同一方小小的避风港,无需怀念那遥远之地冷漠的父母。间或,这里也会遭遇不速之客。夏日,长蛇潜入,寻觅坠落的蝙蝠,兰兰紧握蛇尾,挥动胳膊一圈,将其掷入幽暗的河中,许久才听见那微弱的入水声响。冬日里,野兔们闯入取暖,它们在此排泄,导致洞内污秽不堪,气味难闻。兰兰在洞口放置了捕兽夹,一只断腿的兔子逃跑后,便再无其他野兔敢擅入。然而,有一回,有人潜入其中,留下了一股腥臭和纸团。张红英愤慨地说,简直把我们的家当成了厕所。丁兰兰却反驳道,并非如此,那是一对狗男女在此行苟且之事,整个房间弥漫着精子的味道。丁兰兰对此事有发言权,因为她有男朋友,那就是鼎鼎有名的大佬邓品质。张红英的坚决反对使得她没有将那个地点透露给邓品质。她将那些纸团不断地踢向洞口,兰兰不禁感叹:“你真傻,应该踢到河里去。”纸团最终落入暗河之中,然而精子留下的气味却依然萦绕在两位少女的鼻尖,让人不禁遐想无限。

张红英说,张一平给了你多大红包?

以往,孩子们只能在大年三十那天收到压岁钱,但如今情况已有所不同。许多在外地工作的父母,一回家就会立刻拿出钱来逗孩子开心。张一平,那个被称作“奸夫”的张红英的父亲,也成了这种新习惯的践行者。丁兰兰伸出一只手,轻声说道:“五百。”张红英带着一丝酸意回应道:“哟,看来你真把我当作亲生女儿了,我也要五百。”丁兰兰表示,尽管内心深处认为他的钱财一概不沾,可面对红包时还是难以抗拒,或许是因为在微信上抢红包成了一种习惯?她自己也意识到这并非吉兆,毕竟他对她如此关照,那对奸夫淫妇的恶念并未消散,他们仍在做着破坏我们家庭的幻想。张红英则说,若早知道他给她的红包金额与她相同,她就会当着他的面将其扔到地上。

寒风阵阵扑面而来,即便穿着崭新的皮夹克,两人也不禁打了个寒颤。抵挡不住寒冷,他们从洞外捡来一些干枯的树枝,点燃了火堆。坐定后,丁兰兰说道:“我有个主意,不仅能检验出他究竟是对我们谁真心实意,还能看透他是否打算离婚再娶,至少,我们可以打乱那些不伦之恋者的计划。”

张一平最畏惧的是沈小青,这位是他的中学同窗,初中毕业后她选择了学习裁缝技艺,学成之后便在镇上开设了自己的裁缝店。早在初中时期,张一平就对沈小青产生了好感,至于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那时的他仅仅是个未成年的少年,拥有一个女友在他看来是一件很体面的事情。放学后,他常常会去沈小青的裁缝铺坐上一会儿,他并不介意别人的目光,甚至有些厚脸皮,不怕被人嘲笑。沈小青对张一平也颇有好感,他独立自主,身材高大,且外貌出众。尽管张一平未能如愿考上大学,沈小青却并不介意,反而心中感到一种安稳。在这个时代,即便拥有大学文凭和一份稳定的工作,在乡村地区也未必能显得多么了不起。然而,张一平思维敏捷,这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缺少赚钱的机会。于是,沈小青决定嫁给张一平,而他则前往省城谋求发展。沈小青平日里居住在镇上,每逢周末便会骑电动车前往张村,帮助公公婆婆料理家务。某日,裁缝店生意骤减,男女老少纷纷转向服装店选购成衣。沈小青遂将缝纫机装载小三轮,运回张村。自此,她全心全意投入到育儿和照顾公婆的生活中。

张一平确实积累了一些财富,他在建筑工地上担任电工,技艺上已经能独当一面,于是便自立门户。他亲自承接业务,胆识过人,心思缜密,先是承揽了若干单元工程,继而承接了一整栋楼的施工,组建了自己的施工团队。然而,从事土木工程已经进入了利润微薄的时期,甲方将工程成本压得很低,常常是以最低价中标。施工队长将水电工程分包出去,但水电材料仍掌握在自己手中,即便利润不多,也尽力从中获取收益。张一平所赚取的,实则只是他手下那几位工人的辛勤所得。他心中不甘,却无奈在城里既无门路,也无资金铺路。那几年里他积攒的四五十万,在激烈的工程市场竞争中,简直微不足道,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张一平是个有抱负、有野心的人,但他看不到出头之日,心中满是痛苦。于是,他开始在工地上借酒消愁,甚至打架斗殴,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而与王小凤的相识,正是在她的烧烤摊上。冬季时分,位于开发区荒坡上的工地正在进行开发,这里的道路宽敞,花坛和行道树也颇具规模,然而人流量不足,商家们还不敢轻易入驻。王小凤经营的烧烤摊并不拘泥于传统,她不租赁店面,只需将煤气罐和烤炉搬上三轮车,便可随时启程,且无需担心工商或城管部门的干预。她的顾客主要是工地上的农民工,他们的收入有限,但经营成本也相对较低。自然,并非随意在山野间放牧,更理想的是靠近人烟稠密的工地,若遇到棘手的人和事,乡里乡亲们总能齐心协力。王小凤的烧烤摊正是看中了这里乡民众多,下班后有钱的会来买串喝酒,没钱的也会来闲聊吹嘘。张一平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来时独自一人,离去时也是孤身一人。无论是炎炎夏日还是寒冷冬日,他总是独自享用半斤烧酒,从不与人多言。当日,他接连两次各要了半斤烧酒,直至摊前仅剩他孤身一人。王小凤正欲收摊,却担心触怒了这位常来的老顾客。她绕着他转了几圈,仔细观察,突然大声呼喊:“张一平,回家吧!”张一平闻声睁开双眼,疑惑地问:“你是谁?”他抹去嘴角残留的酒液,接着又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王小凤回答:“乡里谁人不知‘恋爱大王’张一平?他自初中起便与一女生私下订下终身。”这种说法确实有些过分,不过他在中学时期的确因此而小有名气,尽管那并非什么光彩的名声。王小凤是张一平的小学学妹,比他低了几级。张一平晃动着身体站起身来,停顿片刻后并未离开,而是帮她整理桌椅和杂物。王小凤骑上三轮车后,他才转身离去,步伐轻重不一,不慎踩到了“地雷”,污水溅得王小凤满身都是。王小凤向他挥了挥手,表示无碍,而他则小心翼翼地一高一低地离开了。这种“地雷”在城市里并不罕见,如今城市美化工程中,人行道铺设了地砖,但有些人为了节省成本,地砖下面并未牢固固定,导致雨水能轻易渗入,一旦行走其上,不仅感觉不稳,若运气不佳,污水还会如同水枪般直接喷溅至身上脸上。尤其在烧烤摊附近,地砖之下不仅有雨水,还有各种油污,顾客若是不慎踩到,难免会破口大骂,王小凤也因此不得不连声道歉。王小凤第二天来到摊位,注意到地面出现了不同,地砖之间的缝隙中露出了新拌的水泥黄沙浆。她试着踩了踩,发现每一块地砖都变得稳固。这好事究竟是谁做的?王小凤心中已有答案,那肯定是张一平。

张一平和王小凤自然而然地组成了临时的伴侣关系,这在外出谋生的群体中并不显得特别。他们彼此扶持,相互依赖,用城市人的说法,就是彼此“相互慰藉”。王小凤的丈夫同样在外地辛勤劳作,他的足迹远至首都北京。随着城市规模的扩大,赚钱的机会也随之增多。这位男士据说已从建筑工地转至一家公司任职。然而,多年来,人们既看不到他,也看不到他的收入。他偶尔会给王小凤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即将发财,很快就会回家。但当你根据电话号码回拨时,却总是听到关机的提示。一家老小不能仅靠西北风度日,王小凤无奈之下只得被迫来到省城,摆起了小吃摊。张一平并非愚钝之辈,他内心深处始终牵挂着沈小青。在工地上,许多人将钱财挥霍在洗头房,但张一平却从未涉足那等场所。王小凤已有夫君,家庭稳固,她也从未觊觎过张一平的钱袋。这里的默契不言而喻,若是在这里共度一夜,回到故乡后便各自散去,互不相识,彼此陌生。王小凤在第一年表现得相当出色,她回到故乡后,从未主动给家里打电话。在大年夜里,她的丈夫既没有现身也没有留下任何消息。张一平只发了一条短信向她问候,而她也没有过多纠缠。王小凤如此明理,这让张一平心中感到十分愧疚。于是,第二年他回家时,特意为她和女儿购买了衣物和食品。沈小青并非没有听闻过传闻,工地上的闲言碎语总是难以避免。这次他回来时,张一平送了她一件羊绒衫,沈小青眼中流露出了喜爱,却随手将它扔到了床上,说道:“给你讲个笑话吧。村东头的老黑皮,你应该知道,这个爱捉弄人的家伙这次惹了大麻烦。他的表哥文生是文家湾的人,俩人在同一个工地打工。文生给老婆买了一根金项链,老黑皮想看一眼,却没能如愿。”老黑皮提前一天买好了回家的车票,走出车站后并未急于赶回家,而是先去了表哥家通报喜讯,说道:“嫂子啊,我表哥待你真是极好,特意给你买了金项链,一粗一细两根。还有耳环,金的和玉的各一副。”喝完茶后,老黑皮便踏上了回家的路。翌日,文生也回到了家,满脸喜悦地将金项链献给了妻子,妻子好奇地问:“还有别的礼物吗?”文生回答:“没有了。”妻子追问:“那其他的礼物都给了谁?”文生疑惑地回答:“给了狐狸精?”至少得给我留下那对耳环。文生解释得不够清楚,妻子越想越生气,抱怨丈夫不关心家务,甚至说宁愿去死。文生苦苦哀求,最终才得知是老黑皮在搞鬼。他立刻赶到我们村子,猛地敲开老黑皮家的门,想要狠狠地教训他出气。老黑皮躲闪着说,兄弟,你要是把我打死了,那可就没人能帮你向嫂子解释了。张一平忍不住笑出声来,而沈小青并未跟着笑,她说道:“这羊绒衫你到底买了一件还是两件?”她的声音虽不响亮,却让张一平的心跳加速。至于王小凤,张一平并没有给她购买同款的羊绒衫,毕竟女性在挑选衣物时总是十分挑剔。而张一平给王小凤买衣服,通常都是两人在商场闲逛时,她看中了哪件,他便随手买单。在为两家女儿选购礼物时,他总是挑选相同的物品,两个孩子年纪相仿,身材也差不多,更关键的是,他想要在王小凤面前展现出对两个孩子同等关爱。在沈小青面前蒙混过关并非难事,然而,心中的愧疚感却难以迅速消散。

王小凤的男人,自腊月初起,开始频繁地给妻子拨打电话。每当张一平在她租住的屋子里,王小凤手握手机轻轻摇曳,张一平便知晓电话那端是他的男人。张一平对此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心无挂碍,出门抽根烟,随意溜达一番,便又返回。然而,那两人往往三言两语便争执起来,待张一平回来时,王小凤常常已泪流满面。情形已有所改观,他抽完一支烟回来,发现那两人仍在交谈,从王小凤的神情来看,并未动怒,反而显得十分专注。这样的情况发生多次后,张一平在抽完烟后便直接离开了。王小凤自然明白张一平心中不悦,于是解释道:“他们是在商量要事。”张一平则回应道:“我为何要生气?你们夫妻俩私下交谈,既合情又合理。”随后,王小凤必将想方设法来安抚他。王小凤的男人谈论的所谓正事,其实是指他发现了一条致富的道路,并劝说妻子一同前往北京与他共同致富。只需投入六万多元,两年后便有望获得一千零四十万元的回报,实乃一本万利的良机。王小凤表示,如此绝佳的机会唯有在北京这样的大都市才能寻觅,而我首先想到的便是你。他若成为千万富翁,我并不羡慕,但你若能获得这笔财富,便能够承接工程项目,进而赚取更多的金钱。你若愿意与我同行,亦或愿意付一笔钱给沈小青及其家人,这样你的内心便无需再感到愧疚。张一平心中一震,迅速将被子掀开,原本的办事热情也随之消散。这分明是传销,你明白吗?这不过是一场骗局。张一平曾从电视上看到过相关报道,也在报纸上阅读过类似内容,政府正在积极打击这种诈骗团伙。天上不可能无缘无故掉下馅饼,以张一平的人生阅历来看,他是不可能相信这种美事的。金钱握于己手方能安心,要让财富增值,就得如同操控风筝般,手中始终握有控制线,方能避免损失惨重。张一平特意找来相关报道的报纸给她看,但她却不愿看,张一平便读给她听,但她却捂住耳朵不愿听。王小凤批评道:“你就是个目光短浅的农民,不舍得孩子去套狼,不冒险一试,我们怎么可能有翻身的机会呢?归根结底,你就是舍不得你手中的那点钱。”张一平内心独白,我本是一名农夫,对辛苦赚来的血汗钱如此珍惜,有何不妥?这番话自然不能公之于众,那女子已近乎疯狂。张一平心中满是失落,他们毕竟相伴多年,情谊深厚,如同打断的骨头仍能连在一起,明明前方是火坑,男子只需轻言细语,她便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行事需稳重,为人亦应如此。然而,日复一日,耳畔充斥着致富的传闻,让人难以自制,心生慌乱。这对夫妇渴望财富的心情如同猴急一般,恐怕十有八九会失望而归。

张一平并不想与王小凤发生争执,毕竟,他们只是短暂的伴侣,应当和睦相处,分手时也不必太纠结。张一平已经想明白了,若是王小凤提出借款,无论是一万还是两万,他都可以答应,因为这份情谊是值得珍惜的。但如果数目过大,他就无法答应了,因为他的家庭也需要开销。回到老家后,王小凤起初对他冷淡,他回归家庭,与妻子孩子共享天伦之乐,几乎将另一个女人遗忘。张一平心中所想太过美好,然而就在这天下午,他喝了几杯小酒,正陷入迷迷糊糊的状态时,王小凤的短信突然到来,邀请他明天一同前往大王庙赶集。她计划直接从县城出发,而他则需要先在三岔口接上自己的女儿丁兰兰,届时兰兰将在那里等候他的车辆接送,时间是九点钟。

……

【选读完】

《慌张》 创 作 谈

年过半百,时常回望自己走过的漫长岁月,竟发现竟是匆匆忙忙地度过的。细思之下,倒也并无不妥,我们这一代人,恰逢社会变革的关键时期,短短三十余载,便超越了祖先千年来的征程。就如同置身于时代的激流中,每一滴水珠都被裹挟其中,若稍有疏忽,便可能被无情地甩向岩石,粉身碎骨。

各人有各自的焦虑,高堂之上的人物能够将内心的焦虑压制,而普通人则常常无法掩饰,在行为举止中表露无遗。我所描绘的这些小人物,他们勤劳且聪明,怀揣着个人的小愿望,然而面对潮流的诱惑,他们难以抗拒,陷入婚外情,却依然坚守着古老的人伦道德。他们感受到了财富带来的压力,在疲惫中变得焦虑,焦虑升级为慌乱,慌乱中犯下大错。近年来,我有幸得以海外居留,深切感受到,我国沿海地区的民众在经济富裕度上与西方国家相比相差无几,所欠缺的不过是那份平和的心态以及积极向上的精神风貌。

有朋友阅读后询问,为何未曾单独创作一篇关于留守儿童的故事。我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这个题材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在动笔之前,我深入乡村搜集了大量相关资料。在江浙地区,留守儿童的生活和学习已不再是难题,政府和各类社会机构都给予了切实的关注与支持。然而,农村孩子的成长状况,尤其是他们的情感状况和价值观,却让我深感忧虑。大人们纷纷追逐着各自的目标,无暇顾及那些饥渴求知的幼小心灵。家庭的责任、社会影响的渗透,这些都超出了校园老师们的能力范围。毕竟,慌乱并非个人之过,亦非某一时代之弊。因此,我的小说并未局限于题材的表面,而是旨在触动社会的痛楚,希望每个人都能在内心找到平静与自在,共享和谐社会的幸福与满足。

留意观察的读者会察觉,若小说角色间交流顺畅,心态保持平和,故事中的悲剧或许能够避免。然而,由于角色们缺乏正确的价值观念,情绪慌乱,悲剧的发生似乎成了不可避免的趋势。

近期我尝试描绘了不同人物的心理状态,其中包括官员和富豪群体中某些人的焦虑情绪,知识阶层中部分人物的迷茫困惑,以及底层民众中一些人的紧张不安。我们承受着痛苦,需要直面现实,补上过往遗漏的课程,这并非坏事。我的愿望是让每个人都能够展现出灿烂的笑容,让每一天都充满温暖的春风。

对我来说,写作是一种能够带来愉悦心情的活动。通过它,我可以寻找到真实的自我,超越自我,构建起一个属于自己的小说天地,那里宁静祥和,顺应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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