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豁然开朗的李元芳，究竟经历了什么？

陆与言罢，房间内顿时陷入沉默。

狄仁杰皱眉不语，似乎若有所思。

李元芳则是惊疑不定地看向陆与，欲言又止。

陆与所说的话，让他内心非常不安宁。现在虽然想开口询问，又怕打扰对方思考，只能硬生生忍住。

代表团，首都在此，地下洞穴，幽州城，铁腕势力……狄仁杰小声嘀咕着。

考虑了很久，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目光投向旁边呆立的两个人，用手捶了捶后腰，面带微笑地开口说：

“年纪大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坐一会儿就觉得累了。”

曾泰如果在这，这会儿已经上手给恩师捏肩锤腰了。

不过这种事陆与干不来，况且前世也都是漂亮小姐姐给他服务。

李元芳则是个直男，压根想不到这茬。

狄仁杰也是随口一说，没再多说什么，开始向两人交代其他事。

先前没过几天，狄仁杰收到挚友张柬之送来的信息，称次日皇帝将前往圆觉寺礼佛。

他打算趁此良机，避开幕后之人的耳目，面见皇帝道出事情原委。

狄仁杰让二人先在旅店等待，他独自离开旅店，暗中赶往圆觉寺。

京城地方比较安稳，而且已经脱离了追踪，三个人一起走，目标太显眼反而容易被盯上，所以陆先生和另外两个人没有坚持要同伴同行。

至于狄仁杰特意要求二人不必随同，还有一个不能说的原因。

陆与心中有所猜测。

知道的越多，麻烦也就越多。

狄仁杰和武则天的君臣之谊，远非旁人可比。

如果他和李元芳跟从狄仁杰去往圆觉寺，只要在他们私下谈话之前自己先走开，他心里肯定会感到不快。

万一运气差劲，谈话中的某个片段被人知晓，他们俩肯定最先被怀疑起来。

届时，以武则天多疑的性格，他们的下场恐怕不会好到哪去。

终究，这位对自己孩子都毫无怜悯，何况是两个无关紧要的凡人。

思及此，陆与幽幽齐齐叹息，世间诸般交往，狄仁杰实属难得的领导。

此时陆与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不知不觉，开始以下属自居。

所谓人格魅力，大抵如此。

……

狄仁杰一走，李元芳就急切询问陆某：“陆兄，你在外行走多年，对铁手团很熟悉，依你看法，我和大人那次在绛帐遭遇攻击，是不是他们干的？”

陆与摇了摇头，表示怀疑，大人曾经提及，绛帐那边的人说话带着幽州腔调，而铁手团这类组织，主要是在江淮地区活动。

谈及此点，陆与稍作停顿，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显出沉思神情的李元芳。

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这些杀手的实力。

金木兰手下的刺客，大多是从民间网罗的，个别则由蛇灵暗中培养。

那些为了金钱被收买的江湖人士，实力可想而知。

要知道真正有能力的人，不会为了这点钱财就拼命卖力，而且也不会去干谋反这种会牵连全家的严重事情。

对于这个情况，金木兰心里非常清楚，手下人员不够，只能临时召集这些临时拼凑的队伍来充数，这确实是一种没办法的办法。

她真正的依仗，是于风手下那批经过蛇灵秘密特训的杀手。

这部分人员是她手中最为重要的骨干力量，同时也是她有勇气挑战常理的坚实后盾。

那些花钱招募的亡命之徒，作为辅助角色跟在队伍后面尚可应付，若是让他们正面交锋，恐怕会立刻崩溃。

他们的实际功用，仅在于突厥军队逼近城池之时，扰乱幽州局面，制造混乱氛围，借机从中获利，从而配合外部的突厥军力。

俗称炮灰。

在绛帐假扮千牛卫袭杀两人的，正是金木兰手下那批精锐杀手。

可就是这支金木兰最为倚重的力量，也是打了个折扣的。

因为学习过程短暂，并且陆与这位主管一直对金木兰怀有反感，所以他从不认可工程完成情况。

在他的有意纵容下，下面的人也是出工不出力，草草应付了事。

铁手团是业内公认的顶尖组织，历史悠久根基深厚，与金木兰麾下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势力相比，差距十分悬殊。

土窑里偷袭那几个人的刺客，都是纪律严明服从命令的，并且非常凶悍不怕牺牲，个人战斗力远远超过对方。

可即便是数十名如此精锐的杀手，依旧铩羽而归。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即便陆与同李元芳合力作战，军队依然没有彻底溃败，这足以证明他们的战斗力很强。

这就好比【天龙八部】中的慕容复，其实力足以跻身天下顶尖十名，寻常武林好手在他面前不过几下便已败下阵来。

无奈每次都遇到前九名，只能说运气不好，出门前没烧香。

但是不能因此就说他菜。

他堪称顶尖门将，除了极少数几个人，其他人跟他相比，差距十分悬殊。

王者300分打国服前十被虐，后者可以嘲讽王者是手下败将。

如果那些旁观者对财富和地位，乃至青铜器皿，都天真地认为这位王者毫无特别之处，那么王者将会让他们明白，何为彻底的绝望。

基于以上原因，陆与十分清楚两者之间的巨大差距。

只是这些话他却不适合说出来。

终究因为他的当前地位，难以说明，自己怎样会与绛帐的那些刺客产生关联。

而李元芳突逢大变，仓促之间方寸大乱，未必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陆与没再谈论这个话题，转而安慰李元芳，说铁手团既然已经介入，这次行动失败，他们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只要大人继续追查，他们迟早会再次出现。

被陆与这么一点拨，李元芳顿时露出恍然之色。

当局者迷，方才他的思维钻进了死胡同。

对方反复发动攻击，正表明他们急于消除影响，以此掩盖代表团遭到伏击的事实。

现在着急的是幕后之人，而不是自己。

看着已经反应过来的李元芳，陆与干脆送佛送到西，不紧不慢道:

当务之急，在于查明代表团遭袭的实情，一旦弄清这一点，其他问题便迎刃而解，他们的真实面目也必然无所遁形。届时，所有事情都将顺理成章。

李元芳闻言眼前一亮，略一思索，随即面露喜色。

他明白了陆与的意思。

只要成功侦破这件重大案件，狄仁杰就能获得戴罪立功的机会，借此弥补过错，不仅可以消除自身的污名，就连先前因护卫使团不力而承担的部分责任也能一并消除。

思绪豁然开朗，恍若云开雾散，先前积压在心头的郁结顿时烟消云散。

感激地望向陆与，李元芳抱拳说道:承蒙陆兄指点，今日总算了却我心头一事！

陆与拱手还礼，面带微笑，开口说道:元芳兄，情况即将好转，我看你的坏运气快要结束了。

接着又揶揄道:“元芳兄，苟富贵，毋相忘啊。”

李元芳摇头苦笑。

现在难得获得一丝洗清罪名的机会，这已经非常困难了，怎敢再妄想得到更多呢？

看他不相信，陆与哈哈一笑，不再多言。

看向眼前之人，露出玩味之色。

他是大周常务副皇帝的法定继承人，未来必定能获得巨大发展，只是目前他还无法认识到这一点。

如今的李元芳，还是个小心翼翼，努力争取宽大处理的戴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