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后校花主动立下赌约?脸红道:高我一分,手给你牵

2025-11-25 -

高考结束之时的铃声,仿若一声极为繁杂冗长的叹息,它把整个处在热浪里的城市,都已震得晃动了三下,是的,恰恰三下,而非两下,更不是四下,是三下 。

我叫林峰,一个丢进人堆里三秒钟就找不着的普通高中生。

我从考场里走出来,感觉自己像一包被榨干了的茶叶渣。

大脑之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仅剩下风扇毫无成效地发出嗡嗡声响,除此之外,还有笔尖在试卷上划过时,所产生的那种会让人牙齿发酸的 ”沙沙“ 声音 。

天呈现出的是快要烧起来那般的蓝,柏油马路被烤得发出滋滋声,仿佛油要冒出来,空气里充斥着的是汽车尾气与樟树混合而成的,一种能让人感到头晕目眩的腻味。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涌出来,脸上表情各异。

有的人十分悲痛,哭泣之声震天动地,有的人尽显开怀,对着天空放声大笑,而另外有人恰似我这般,脸上毫无表情,好似灵魂一直在考场中,并且没有机会及时撤离 。

“峰子!这边!”

身形肥胖的王帅,有着硕大无比的身躯,在人群当中那是格外的显眼。此时此刻呀,肥手厚脂的他冲我用力挥舞着那样肥厚的爪子。瞧他脸上呢,呈现出的是一种混杂着解脱这种状态和茫然这种情绪的傻笑 。

我挪过去,感觉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

他搂住我的脖子,一个询问冒了出来,“感觉怎样呢?”,紧接着,一股由汗味与廉价香水味掺杂而成的气体,刹那间侵袭并占据了我的鼻腔 。

“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感觉把这辈子的字都写完了。”

“哎呀妈呀,我这情况跟你一样啊,”胖子一脸感慨地说道,“得嘞,咱赶紧走,今晚班长组织弄了个局,地点是解放大厦顶楼的KTV,咱可得尽情嗨唱,不喝到酩酊大醉绝不回去!”。

我本想拒绝。

我向来对那种场合没好感,一群不怎么熟的人,用酒精与嘶吼去掩盖集体对未来的焦虑,没有什么意思 。

但胖胖子不由分说地拖着我,说这是最后的集体活动,必须参加。

一辆快要散架的出租车里,我被他塞了进去,司机师傅有着一口黄牙,放着震耳欲聋的土味情歌,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如同被按了快进键的旧电影。

KTV的包厢里,鬼哭狼嚎。

灯光是昏暗的,有着五颜六色的光束,这些光束在烟雾弥漫、缭绕着的空气之中胡乱地窜动着,进而照亮了一张张面庞,那些年轻脸庞有的呈现出兴奋的神情,有的则流露出迷茫的样子。

我缩在角落的沙发里,默默地喝着啤酒。

酒是冰的,但喝下去,胃里却烧得慌。

我望着那一群平常时候埋头于书本的同学,此时仿若摆脱了束缚的困兽,怀抱着麦克风,扯着嗓子,竭尽全力唱着走调的歌曲。

同时也瞧见,那些平常一贯保有矜持姿态的女生,她们喝得脸颊呈现出一片通红之色,并且还与身旁的人玩着显得十分幼稚的骰子游戏 。

大家都在用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告别自己的青春。

而我,像个局外人。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一阵香风涌了进来。

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了半秒,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是苏莞。

我们学校的校花,一个从高一入学就活在传说里的名字。

她身着一条白色连衣裙本是简单的那种,也不曾化妆,长发随意地披散在一侧肩膀之上,于那紊乱的灯光环境之中,整个人显得干净仿佛会散发光亮一般。

她并非是那种能令人内心为之强烈颤动、深感惊心动魄的美,实则是犹如山涧之中静静流淌的清泉,蕴含有一种清冽之感却又带着丝丝甜意,使人在看到她时,就自然而然地发觉内心觉得舒服。

在所有人的认知里,她和我,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她是老师的宠儿,年级前三的常客,是无数男生暗恋的对象。

我呢,成绩处于中等水平,长相平平常常,家庭亦平平无奇,是那种一旦放到人群当中就会消失不见的类型,。

曾被我们道出之话语,总计加起来未超出十句,并且基本上全都是诸如‘同学,麻烦让一下’这般的 。

她步入进来,眼神于包厢之内掠过一趟,接着,直接朝着我所在的这个角落行进过来。

那时,我正为自己倒酒,手颤了一颤,啤酒沫瞬间“刺啦”一声冒起、溅出,洒在了手上。

我疑心自己喝多了,出现了幻觉。

在我旁边的胖子,下巴快要掉下来了,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我,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震惊地问:“我操,峰子,她……她朝着你过来了?”。

我没理他,只是手忙脚乱地用餐巾纸擦着手上的啤酒。

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味飘了过来,然后,苏莞在我面前站定。

整个角落的光线似乎都因为她的到来而明亮了几分。

喧闹声在周围,好似被按了静音键,于是,静得出奇,而我呢,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那心跳声,像擂鼓一般持续响着。

“林峰。”

她开口了,声音和我想象中一样,清清淡淡的,很好听。

我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亮,像盛满了揉碎的星光,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我“嗯”了一声,喉咙有点干。

“我们打个赌吧。”她说。

我愣住了。

周围的同学也愣住了,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胖子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赌……赌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苏莞的嘴角微微弯了一下,那是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她笑。

她没看周围任何人,目光始终落在我脸上。

“就赌这次高考成绩。”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包厢里,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

“如果,你的总分比我高……”

她顿了顿,白皙的脸颊上,毫无预兆地,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那一抹红色,于迷离灯光的映照之下,仿若晚霞,恰似水蜜桃,令我观看之时,心跳出现了漏跳一拍的状况。

然后,她说出了那句让我记了整个夏天的话。

“高我一分,手给你牵。”

整个包厢,彻底炸了。

“我操!”

“真的假的?”

“苏莞跟林峰?开什么国际玩笑!”

议论声、口哨声、起哄声,像潮水一样涌过来,要把我淹没。

我整个人都懵了,像被一道天雷劈中,外焦里嫩。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处理眼前这魔幻现实主义的一幕。

苏莞?跟我打赌?赌注还是……牵手?

难道这可谓是那种新颖类型的搞怪之作GNOME吗,抑或是毕业时段的真心话大冒险搞砸了呢?

我的目光看向她,她脸上泛着晕红,这晕红尚未散去,然而她的眼神极其认真,当中并未存有丝毫开玩笑的那份意味。

“为什么……是我?”我艰难地问出这个问题。

这也是所有人想问的。

苏莞的成绩,稳坐年级前三,目标是国内顶尖的那两所大学。

我呢,能拿得出手的最好成绩也就是在班级里排进前十个,在年级里则是在一百名以外了,就算使出浑身解数,大概也就是能够勉强够到一所普通一本院校的录取标准罢了。

我和她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这个赌约,从任何角度看,我都毫无胜算。

她看着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你敢不敢赌?”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挑衅,和一丝……期待?

不晓得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那般勇气,也许是酒精致使头上发热,也许是被她的那双眼眸给迷惑住了。

也有可能,是隐匿于内心最深处,那份归属于少年群体的,不愿平凡庸碌的自尊心在暗中起作用。

我听到自己说:“好,我赌。”

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说完我就后悔了。

我疯了吗?

我能凭借什么去跟她进行这场赌博呢?是凭借我那份一会儿高一会低的数学成绩吗?还是凭借我那些始终背不完的英语单词呢?

苏莞笑了,这次笑意更深了些,像一朵在夜色里悄然绽放的昙花。

“一言为定。”

她说完了,随后转过身去,径直离开,留下了一个看起来简洁明快毫无拖沓之感的背影,还给一屋子瞬间因惊讶而瞪大眼、说不出话来那般状态的人 。

我僵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张湿漉漉的餐巾纸。

体重超标的人猛地伸出手,紧紧攥住我的肩头部位,使劲地来回晃动着,急切说道:“峰子!你赶快拿手用力掐我一下!我是不是正处于在梦境之中的状态呀?学校里堪称校花级别的人物向你表达爱意了?不对呀,是不是向你发出挑战的文书了?”。

我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被他摇断了。

“别摇了,”我扒开他的手,“我他妈也觉得自己在做梦。”

那天晚上剩下的时间,我完全是恍惚的。

耳边全是同学们的议论和调侃。

“林峰可以啊,真人不露相!”

“这要是赢了,可就抱得美人归了。”

“赢?,怎么会呢?苏莞可是朝着清北而去的呀,林峰能够考上个211那都算是烧高香喽。”。

“我看苏莞就是玩玩,找个最不可能的,逗他呢。”

这些话,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神经上。

是啊,她可能就是玩玩。

毕业了,尽情疯狂一回,寻觅一个最不显眼的会遭遇倒霉事的人,弄出一个没有什么大问题的玩笑 。

而我,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幸运或者说不幸的,倒霉蛋。

回到家,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我妈还没睡,她的小卖部还亮着灯。

我家居住于一处老式居民区的一楼,客厅被改造成了小卖部,售卖着烟酒以及零食,我妈凭借这个小店将我抚养长大。

“回来了?”我妈正在理货,看到我,抬头问了一句。

“嗯。”

“喝酒了?”她闻了闻,“少喝点,伤身体。”

她没多问,只是递给我一瓶酸奶,“喝了解解酒,早点睡。”

我接过酸奶,冰凉的瓶身让我的脑子清醒了一点。

我凝视着我妈妈那略显有些佝偻了的背影,还有她鬓角位置新增了的白发,内心之中涌起一阵发酸的感觉。

返回我的那间面积不大的卧室,我躺于床上,睁开双眼,注视着天花板上因受潮而呈现出泛黄状态的印记。

苏莞的脸泛着红晕,她说出了“高我一分,手给你牵”这句话,这脸,这话,在脑子里无限循环播放。

我翻出手机,点开班级群。

果不其然,里面已经炸开了锅。

全是关于我和苏莞那个赌约的讨论。

各种截图、表情包满天飞。

我成了所有人调侃的对象。

“林峰的逆袭之路?”

“年度最励志(搞笑)事件。”

我烦躁地关掉手机,把它扔到一边。

羞耻感和一种莫名的愤怒,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凭什么?

凭什么我就一定是那个陪衬?那个笑话?

凭什么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会输?

就因为她叫苏莞,而我叫林峰?

就因为她成绩好长得漂亮,而我普通得像路边的一块石头?

我承认,我确实普通。

但普通,不代表就该被当成玩笑,不代表就该被轻视。

那晚,我失眠了。

我在黑暗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高考的每一门考试,每一个细节。

语文的作文,我写的什么主题?立意有没有跑偏?

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我解出来了吗?步骤完整吗?

英语的阅读理解,有没有哪个选项是我犹豫不决的?

理综的选择题,有没有哪个是我蒙的?

我像一个偏执的疯子,在脑海里给自己估分,一遍又一遍。

估出来的分数,忽高忽低,像坐过山车。

最好的结果,似乎能摸到我从未达到过的高度。

最差的结果,可能连一本线都悬。

我从未如此渴望一个确定的答案。

第二天,我是在我妈开店门的“哗啦”声中醒来的。

头疼欲裂,宿醉的后遗症。

我妈给我煮了碗面,卧了两个鸡蛋。

“趁热吃。”她说。

我低下头,专注地吃着面,我的妈妈坐在我的正对面,她一边慢慢地撕扯着日历,一边好像是不经意间地询问道:“考试已经结束了,你有什么计划和安排呢?”。

“等成绩吧。”我含混不清地说。

"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你爸爸更早地离开了,妈妈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能力,往后都需要依靠你自己了。无论考试的结果是怎样的形势,只要尽到了自己的努力就可以了。"。

我心里一暖,又有点涩。

“妈,”我放下筷子,“如果……如果我考得特别好呢?”

我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那当然好啊!妈给你摆几桌,请街坊邻居都来!”

我没说话,只是把剩下的面汤一口气喝完。

从那天起,等待成绩的日子,变得格外漫长。

这座城市宛如一个极大的蒸笼,而我呢,便是那只快要熟透的包子,满心烦躁,并且没有地方可以逃脱。

我每天帮我妈看店,搬货、理货、收钱。

小卖部里人来人往,街坊邻居们过来买东西,总会聊上几句。

“小峰考完了?准备去哪上大学啊?”

“哎哟,这孩子从小就聪明,肯定没问题。”

我只能尴尬地笑着,说“还不知道呢,等成绩”。

胖子几乎每天都来找我。

小马扎被他搬来,放置于店门口,他坐在其上,冰汽水被他喝着,与此同时,敌我形势被他跟我分析着 。

诶呀,峰子啊,我可是一番周折去帮你打听到了呢,有人说苏莞这次进行的估分情况呀,听说分数是在680往上的哟,而且据说那是相当稳的啦。

我心里一沉。

680,那是我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分数。

“她是不是故意耍我?”我忍不住问。

这不似,胖子一边摇着头,神情布满严肃,一边讲道,他找女孩的闺蜜去打听了,那闺蜜也是一脸茫然困惑,声称苏莞在当天晚上回来过后,就独个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头,谁都不见。

“那她图什么?”我更不解了。

胖的人摸着下巴,呈现出做沉思的样子说道:“这一件事情呢,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种邪乎的性质。你去想一想,有没有可能是……暗地里喜欢着你呢?”。

我差点一口盐汽水喷他脸上。

她暗恋我,是她疯了,还是说疯的另有其人?难道她觊觎我的成绩平平无奇?难道她贪图我家中开设有小卖部以此为利?

“那你呀,还真就是没搞明白,”体态丰腴之人理直气壮大声辩解,“以上情形称作反差呀!你们那些学业优异之人所处的世界范畴,我们这些平凡之辈是全然弄不懂的哟。说不定实际上就是其他人就唯独中意你这样的,瞧着表面平平常常,事实上呢……嗯,其实也属于挺一般的类别呢?”。

我懒得理他。

但是他所说的话语,宛如一颗小小的石子,投入到了我的内心当中,泛起了一丝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涟漪。

暗恋?

可能吗?

我开始疯狂地回忆过去三年和苏莞有关的一切。

高一的时候,举行了开学典礼,她呢,是以新生代表的身份去发言的,当时她身着校服,站立在国旗下,她整个人呀,都好似在散发着光芒呢。

运动会期间,她参与八百米跑步项目,当抵达终点之际,她脸部呈现出苍白之色,身体差一点就虚脱了,然而她依旧顽强地坚持了下来 。

艺术节,她弹古筝,十指纤纤,琴声悠扬。

篮球赛事中,我身处的班级与她们所在的班级进行比赛,我遭到对方强壮男子的撞击而倒地,她身为班级啦啦队里的一员,同几个女生一道,递过来一瓶水 。

我们之间所有的交集,都隔着人群。

她永远是舞台的中心,而我,是台下无数个鼓掌的观众之一。

我想不出任何她会注意到我的理由。

直到有一天,我帮我妈去仓库搬货。

那是一个下午,天气闷热,仓库之中堆满了杂物,空气里面弥漫着一股霉味,是尘土与纸箱散发出来的 。

我在一个角落里,翻出了我高二时的旧课本和练习册。

我随手翻开一本数学练习册,然后,我愣住了。

在练习册的某一页,夹着一张小小的便利贴。

便利贴的颜色,已然有些泛黄了,然而上面的字迹,却甚是清晰,那是一种颇为娟秀的字体 。

上面写着:

“这道题的辅助线,可以从这里做。——S”

我盯着那个“S”,心脏猛地一跳。

S?

苏?

苏莞?

我瞬间想起来了。

那次竟是高二下学期举办的一回数学周考,最后存在一道解析几何专题的大题,难度格外高,整个班级当中做出来的人没有几个。

我当时也卡住了,草稿纸用了好几张,还是毫无头绪。

随后卷子被发下来,我瞅见那道题的解题方法,瞬间恍然大悟,心里想着自己那时怎么会那般愚笨呢‍‍‍?‍‍‍。

为了搞懂,我把那道题抄在了练习册上,准备晚自习再研究。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记忆的碎片开始拼接。

那天晚自习,我趴在桌子上,对着那道题发呆,怎么也想不通。

后来我被胖子叫出去上了个厕所。

回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苏莞从我座位旁边走过,当时没在意。

等我坐下,就发现练习册上,多了这张便利贴。

当时我以为是哪个好心的同学留的,还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是谁。

那时,我的脑袋里全都是那道题,所以我没有过多去思考,而是依照便利贴上所呈现的思路,接着往下求解,结果真的一下子就明白了 。

后来这件事,就被我抛在了脑后。

事到如今才去回想,那字迹呈现出娟秀的模样,那落款是个“S”,除了她之外,还会是别的什么人呢?

所以,她早就注意到我了?

不是因为我有多优秀,也不是因为我有多特别。

或许只因,于那个平常的晚自习,全班同学都在埋头做题之际,唯独我自己,针对一道她认为极为容易的题目,绞尽脑汁,急得抓耳又挠腮。

她眼中,我那副模样,是“笨拙”的,且是“执着”的,这般样子,是不是会有那么一点儿……特别之处呢?

这个发现,像一道微弱的光,照进了我混乱的内心。

那个赌约,或许……真的不只是一个玩笑。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生长。

我开始变得坐立不安。

等待成绩的每一天,都成了煎熬。

那几天,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她。

想起她在KTV里,泛红的脸颊和认真的眼神。

想起那张小小的、泛黄的便利贴。

一个遥不可及的幻影,突然变得有了一丝真实的温度。

离出成绩还有三天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对我妈说,我想出去走走。

我妈给了我两百块钱,让我别乱跑,注意安全。

我坐上了去市图书馆的公交车。

图书馆当中,冷气极为充足,而我家的那个小卖部,好似蒸笼一般,二者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我在书架间穿行,漫无目的。

然后,在一个文学区的角落里,我看到了她。

她身着有一款样简洁的T恤,搭配着牛仔裤一同穿着,脸上戴了一副黑框眼镜,且一直正全神贯注专著、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捧着的书,是这样的状态。

失去了校花那层光环之后,她看上去如同一个平常的邻家女孩子,安安静静的,恬淡自然 。

我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我躲在一个书架后面,偷偷地看她。

窗户那儿,阳光斜斜地照进来,给她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就连空气中的尘埃,也都变得温柔起来了。

她看得那般专注,有时候会皱一皱眉头,或者用笔记下一些内容,这些笔记是写在她随时携带的本子上面的。

我突然很想知道,她在看什么书?她在想什么?

我像个变态的跟踪狂,就这么偷偷地看了她快一个小时。

直到她合上书,伸了个懒腰,准备离开。

我脑子一热,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

“苏莞。”

我叫了她的名字。

她显然被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到是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林峰?好巧。”她扶了扶眼镜。

此刻,我紧张到了极点,双手完全找不到该放置的地方,嘴里嗫嚅着,呐呐说道:“是……是挺巧的。”而后接着又询问:“你也来看书?” 。

废话。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她点点头,扬了扬手里的书:“随便看看。”

我瞥了一眼书的封面,是《百年孤独》。

我们之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图书馆里很安静,我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那个……”我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默,“关于那个赌约……”

提到这个,她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她低下头,小声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果然,还是玩笑吗?

那张便利贴,难道也是我的自作多情?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席卷而来。

哎呀,我微微牵动那嘴角,费劲地去做出那副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我心里想着,哼,是这样啊,嘿嘿 。

气氛更加尴尬了。

“那……我先走了。”她抱着书,似乎想逃离这里。

“等一下!”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很细,皮肤很凉,触感像上好的丝绸。

她浑身一僵,我也愣住了。

我触电般地松开手。

“对不起,我……”我语无伦次。

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根。

她没有看我,只是低着头,小声说:“还没到出成绩的时候呢。”

我愣住了。

她这句话的意思是……

赌约,还算数?

那她刚才为什么又说是玩笑?

女生的心思,比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还难懂。

“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没再给我机会,抱着书,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看着她消失在书架尽头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还残留着她手腕的温度。

出成绩的前一天晚上,我彻底失眠了。

我妈也紧张,半夜还起来给我倒了杯热牛奶。

“别想太多,睡吧。”她说。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从漆黑变成鱼肚白。

天亮了。

审判日到了。

上午十点,查分通道开放。

我家的那台破电脑,卡得像八十岁的老头。

我点击打开查分网站,页面持续处于缓冲状态,转动着那个令我镇日心神不宁的圈圈,句号。

胖子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语气比我还激动。

“怎么样了?出来没?我操,网站崩了!”

我没心情理他,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

我妈也站在我身后,紧张得手都攥紧了。

终于,在刷新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页面跳了出来。

姓名,准考证号。

然后,是各科成绩,以及一个红色的、刺眼的总分。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我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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