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秀维权困境:抄袭能叫我抄袭吗?
互联网的价值标准非常严格,检查组随意来。
3月1日晚,《欢乐喜剧人》第六集中,白凯南的小品因抄袭《脱口秀大会》笑话而引发争议。 当晚,“笑果厂”官方加盖公章,表示对这一行为表示遗憾,并将依法维权,保护原创,追究抄袭者法律责任。 它还发布了两个比较性能的视频。
这条“做一次,做做,做做,做做,你好,走开”的尴尬表情包,是脱口秀演员张博阳在2019年《脱口秀大会》上的原创表演,也曾被爆笑在当前的节目中,后来在上走红。 银楚拳被大量用户转载和使用,并作为具有共同认知和共鸣的模因不断出现在新内容中。
对此,有人认为“脱口秀演员的创作和维权成本很高,抄袭必须制止”。 还有人认为“小果太严肃了,为什么这么多人只拿白凯南开玩笑呢?” 显然,在笑话的讨论范围内,“抄袭”并没有一个普遍接受的术语,甚至在很多外人看来就是“一分钱一分货”的意思。
然而,从从业者的角度来看,正是因为大家总以为笑点小,只是表达不满就被视为小题大做,脱口秀行业的副业层出不穷,最终滚雪球,被吞噬。调动了创作者的积极性。
可见,当一个新兴产业发展达到一定规模时,利益与风险必然并存。 如何正确引导人们原有观念、规范行业规则、着眼长远未来,正是这种环境下需要讨论的问题。
笑果“护犊”,当脱口秀不再沉默
在最新一期的《欢乐喜剧人》中,白凯南表演了一部以“喜剧演员不容易”为主题的小品,最终以最后一分的成绩,成为第一位被淘汰的十强选手。 演出结束后,他在微博上表示,自己仍然会“坚持自己”,并晒出了一张小丑在舞台上哭泣的照片。
作为与贾玲同时出道却有着不同命运的喜剧演员,他也被网友评价为“本季年龄最大但最不出名的喜剧演员”。 本以为评论区平时都会以安慰和鼓励为主,没想到网友质疑抄袭的“黑帖”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能不能不抄袭?连玩笑、表演都不允许。”
“兄弟,你别再坚持了,写笑话的速度已经跟不上抄笑话的速度了。”
……
有人好奇,不就是十几秒左右的玩笑,至于换个方式谴责吗? 小宇了解到,这与脱口秀笑话的创作方式有关。 一个笑话的制作成本比较高,编剧是按件卖的。 创作需要生活经历来激发灵感。 这并不意味着当你播种小麦时,你就会得到食物。 所以编剧写出来是一回事。 能不能用在商业演出中,并经得起市场验证,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当整体产能有上限、市场需求非常旺盛的时候,物以稀为贵是普遍规律。 在这个行业,并不是只有钱才能买到你需要的东西。 市场不缺钱,缺的就是好。 编剧和高质量的笑话。
但并不是所有原创者都有幸获得张博阳这样的关注。
此前,两对相声演员沉方圆、董娇与张鹤伦、郎鹤燕在央视二套、《欢乐喜剧人》的节目中用摇滚,王冕在《脱口秀大会》第一季中调侃他们。地下室笑话的两位原主人曾在微博上痛斥抄袭,但笑果官方并没有放弃,最终私下解决了此事。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脱口秀演员认为,这样做是因为著名脱口秀演员前途无量。 当他们达到一定的职位和收入时,即使他们的笑话被抄袭,他们也不会不愿意。 毕竟,他们在维护与大平台的关系时,反对意见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没有名气、没有赚到钱的小演员。
他表示,小丑个人维权成本较高,业内作家很容易集体抵制,但如果大家都想支持并提起诉讼,可能没人愿意。
但现在的小果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样子了。 已成为喜剧节目的领先公司和脱口秀行业公认的代表。 话语权更加强大,开始承担起行业龙头的责任。 声明发出后,李丹、程璐等顶尖脱口秀演员也明里暗里抄袭。 张博阳转发并评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间接表示“盗版”不包含笑话的本质。
有趣的是,此前批评抄袭的王冕和Rock也做出了回应,表达了之前没有得到公司支持的不满。
王冕:“官方支持来了,但我和Rock确实没赶上好时光。”
洛克:“这次我得罪你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版权的权利很难保护,段子的权利更难保护。
从情感和道德的角度来看,白凯南的做法确实让原主无法接受。 法律上是否构成抄袭?
脱口秀演员兼律师令狐冲告诉小宇,即使自己不上综艺,只在公司年会上表演,原则上也必须有作者署名。 “白凯南的案子并不复杂,基本上原封不动地使用了原有的笑点和表演方式,抄袭很容易界定,不像有些案件存在掺和笑点等叠加操作。”
著作权侵权成立很难成立,全靠律师的辛劳举证。 比如,庄宇状告郭敬明抄袭自己的小说时,律师列出了多达七十、八十处抄袭的地方。 “但如果这是一档脱口秀节目,你只抄袭了一百多个笑话中的一个呢?你如何证明这个笑话值多少钱?所以脱口秀演员和小丑想要维护自己的权利并不容易。”
当然,民间维权的成功案例并非没有,但这也是建立在数量优势的基础上的。 令狐冲告诉小宇,“几年前,郭德纲老师被三个小丑起诉,他们认为郭老师同一个相声里有20个包袱,其中13个来自他们的微博,所以他们一起起诉,这有很大的影响。”但最终双方还是选择了和解,但如果同时有二十个笑话作者,谁来维护自己的权利呢?”
小鱼观察到,在支持原主的同时,网络上又出现了另一种声音,“幸福应该分享,这个原声在抖音上被这么多人用了,小果没有开发布会证明吗?”
从从业者的角度来看,这是当前段子维权的难点之一。 如何向法庭证明,笑话作为一种不同于小说、剧本、电影的作品形式,有其独特的价值。 因为笑话又短又快,所以看起来不像传统作品。 不是这种情况。 因此,当人们使用别人的作品时,他们并不认为会有侵权的嫌疑,包括很多艺术家。
这种未经授权盗用脱口秀笑话的现象通常集中在短视频平台上。 很多苦心创作的流行笑话,都让后来者的流量膨胀起来。 在第二次、第三次以及更多未指定的创作之后,用户就不再感兴趣了。 知道来源是谁,甚至出现了给模仿者“教训”原主的情况。
脱口秀节目是进口产品。 他们进入中国的时间还很短,规则还不够成熟。 在维权方面,国外比较成熟。 “美国之所以能够通过行业自律抵制抄袭,是因为喜剧圈几乎垄断了整个行业。如果编剧工会抵制一个节目,节目就找不到撰稿人。但是,我国的脱口秀圈却有这样的情况。” “没有形成稳定的产业,外部影响力也不是很强,即使全圈抵制抄袭,也不妨碍人们在抖音等其他平台取得成功。”一位从业者告诉小鱼。
然而,出现这样的尴尬局面,不能单单归咎于社会法律意识淡薄,还在于创意交易本身的不完善。 郭德纲曾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他愿意为网络笑话买单。 如果一个笑话明码标价五千,而且确实是这个人自己编的,他就愿意付钱。 但问题是,没有明码标价,也没有关于笑话的规定。 别人用不了,但他也要付钱,该付给谁呢?
这对系统提出了一定的要求,令狐冲对此也有自己的看法。
从欧美版权法的实践来看,有一个比较好的制度,叫做“版权延伸集体管理制度”。 比如有一个笑话协会,你不是会员,但如果协会发现你的笑话被侵权,你可以直接以协会的名义起诉。 获得补偿后,您可以将其分享给原作者。 原作者无需出面或授权您。 象系统在音乐领域已经发展得比较成熟,但在笑话领域还没有发展起来。 很多中小创作者觉得这种方式很方便,但也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不希望自己的利益就这样被转移。
他认为我们可以尝试建立一个“笑话道德委员会”。 公众会先判断笑话的市场价值,判断笑话是否构成抄袭,然后根据情况公布抄袭者,并呼吁媒体不要与其合作,以达到限制的目的。 同时,在面临短视频平台侵权行为时,组委会也可以尽快向外界解释谁是非。 这件事情之所以难以推进,是因为维权难防,各种成本太高,收效甚微。
看看现在的网络舆论,很多演员都觉得脱口秀已经屈服,被委屈太久了。 这个时候就需要小果作为代表站出来了。 “白凯南抄袭”事件的焦点不是损失多少钱,而是先解决事情的定性问题,而金额如何确定才是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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