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宿敌
老敌人
白晓英
一大早,刘大庆就去地里干活了。 远远地,他看到一个人在田里摆弄锄头。 他眯起眼睛一看,哦! 又是田老儿的龟孙子。
刘大庆提着锄头跑了几步,边跑边喊:“田老二!你这个小龟孙子干什么?”
田老儿听到他的声音,双手叉腰站在田里,平静地回答:“我帮你除草,我怕你会饿死。”
刘大庆闻言大怒,脚步再次加快。
看到他的架势,田老儿不再在场上停留,向前走了几步。
两个人聚集在田埂上,各自用锄头支撑着身体,开始争吵起来。
“谁知道你是拔草还是拔麦苗呢!我看你是居心叵测。”
“你就是这样的人,你的心真不开放,你总是把人往坏处想,你怎么不说你皱纹多啊!”
“长得漂亮的就你一个吗?懂事的就你一个吗?”
过了一会儿,村里有人路过,看见两个人在田里斗鸡似的。 他们一如往常地微笑着,看了一会儿热闹,然后就离开了。
刘大庆这两年血压有点高。 他只是骂了几句,就觉得自己的怒火有些难受,只好停下来平息怒火。
田老儿见自己败了,得意极了,在那边笑道:“你看,你没赢,还要骂我,现在肯定难受吧!”
刘大庆还想再骂他几句,但此刻的血压似乎有点不受控制。 他瞪了田老儿一眼,说道:“我不想对牛弹琴,也不想和你争论。”
说完,刘大庆就拿着锄头离开了。
刘大庆气愤地回到家。 他吃了药让自己平静了一会儿。 还不放心,他从书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尖头发的年轻人,穿着背心和内裤。
这些照片拍摄于40多年前。 一个是刘大庆,一个是田老儿。 那时两人还年轻,整天在一起玩耍。 然而,刘大庆想要与阿梅私奔,却有人向他的父亲举报。 他被抓住了,眼睁睁地看着阿梅嫁到隔壁村去。
阿梅在邻村结婚不久,刘大庆也在父母的安排下娶了同村吴家的一个姑娘。 从此,两个有情人在各自的家里安了家。 虽然心里还是有遗憾,但也只能把这句话吞进肚子里,随着面条一口一口倒进去,慢慢消化。
阿梅结婚后,日子过得并不好。 该男子是个酒鬼,每天晚上喝醉酒回家后都会对阿梅出气,将她打得鼻青脸肿。 阿梅觉得这种丑闻不应该公开,所以她忍了半年。 直到有一次她回到父母家,家人才发现她脖子上有淤青。 现场一片哗然。
这件事情的消息传到刘大庆那里,他心里难受得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他恨自己无能为力,也恨告密者碍事,让他的阿妹遭受这样的折磨。
几年后,刘大庆终于从事件中回过神来,却从母亲的泄密中得知,秘密是田老儿说的。
他一直为这件事耿耿于怀,认为田老儿的孙子肯定也爱上了阿梅,看不到两人相处,所以故意拆散了他的婚姻。
想到这里,刘大庆又对着照片吐了一口口水:“你个王八蛋。”
下了好几天的雨,刘大庆都懒得出门了。 当他有空的时候,他就在家看电视、看报纸。
过了中午,还没开始做饭,就看见田老儿端着碗走进院子,脸上带着笑容。
“叔叔,我今天去街上切肉,炖粉丝,我以为你不想吃,所以给你端了一碗。”
刘大庆拉下老花镜,斜瞟了他一眼:“平时我都叫你贵孙,你现在改名了?你无缘无故地客气,不是奸就是偷!你告诉我,什么?”你想做吗? ”
田老儿搓了搓手,摘下了头上的草帽,厚颜无耻地说:“我有点想念我的儿子,想请你给我写封信,问问他是否可以留下来陪着。”军队。”
“写封信?行,那你求我吧!”
刘大庆一如既往地对他无礼,心想他现在应该生气地离开。
没想到,田老儿把碗放在桌子上,向他鞠了一躬:“请!给我写一封信吧!”
这可不像田老儿一贯的作风,刘大庆心想,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现在不帮忙就没有意义了。 他穿上身上的外套,什么也没说,就往里屋走去。
田老儿一看刘大庆的态度,就知道他答应了,连忙跟着他进了里屋。
刘大庆把信放在桌子上,从抽屉里找出一支笔,指着旁边的凳子,示意田老儿坐下:“来,你读给我听,我写给我听。”你。”
田老儿乖乖地坐下来,念着长长的一句话。
刘大庆写得很快,他一边写一边训练田老二。
“说慢点,写不及时。”
“无论你在说什么,都要抓住重点。”
“看你啰嗦这么多,我都快受不了了。”
于是,在忙乱中,我写了半个多小时的信才写完。
写完信后,田老儿似乎有什么心事,神情又开始放松下来:“我说,魏家小宝已经拆散了一家人,他不会回来见你了?唉,现在的孩子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儿子走了那么远,一整年都回不来,幸好他知道怎么给我这个坏老头寄点钱。
刘大庆愤怒地翻了个白眼:“现在不是你求救的时候,你要是没事就赶紧走吧,等会儿我生气了,就把信给你撕了,你是吗?”相信它?”
田老儿一听信,立即投降。 他挠了挠头,说道:“哎,你看我嘴巴不好,我不会开锅的,你赶紧吃吧,一会儿猪肉就凉了。”
“你要我赶紧吃完,然后给你寄信。”
“那你是个知识分子呢?不用说也能明白。” 田老儿俏皮地笑着说道。
刘大庆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急忙把人赶走:“我被打了,别给我戴帽子,回去吧,我怕吃完饭就吃不下饭了。”
“中中中,我先走了。”
说完,田老儿把草帽戴在头上,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屋子。
刘大庆和田老儿经常吵架。 不见面的时候他们互相惦记着对方,见面的时候却又忍不住互相推搡。 但每次吵架后,两个人都不会闹翻,一晚上后又表现得和好似的。
照田老二说:我们都是半埋人。 工作日我们不能指望我们的孩子。 有一个可以吵架的人真好。
但自从昨天两人在村里吵架之后,刘大庆就一天没再见到田老儿了。 他心里觉得奇怪,平时田老儿一大早都在田里,今天却没有看到人。
起初他心想,大概是龟孙子身体不舒服,轮到他了。
可到了下午,他实在太着急了,就回家去找她。
到了田老儿家里,田老儿已经说不出话来,从床上爬不起来。
刘大庆跟村里的一个年轻人打了招呼,开车送田老二去医院。 医生抢救了一天,还是没能救活他。
田老儿下葬那天,刘大庆没有去。
他坐在房间里,听着后面的扩音器听了一整天,脑子里一直在想着田老儿临死前对他说的话。
“那年你和阿梅出去的时候,我给你父亲写了信,当时你父亲病了,我不想让你后悔一辈子。”
“阿美,我一直很后悔这件事,但是我能怎么办?你妈妈来求我的时候,她就哭了。我就算是钢铁,也得心软吧?”
刘大庆心中惊慌失措,仿佛压了一块石头。 他和田老儿吵了一辈子。 虽然他们一直骂他是个老头子,可谁想到这个老头子话一出口,就走了。
晚上,刘大庆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奢华。 他去村口的小卖部买了一些凉菜和花生,还买了一瓶酒。 他一个人喝了很久,直到泪水从脸上流下来。
他走回上次给田老儿写信的桌子前,用钥匙打开抽屉,拿出一封部队的吊唁信、一张烈士证书和一叠信件。
他看了一眼,又骂道:“你这个贱人,你走了真走运,我终于不用冒充你儿子了!”
但过了一会儿,刘大庆回过神来,又擦了擦眼泪。
“仲八,既然你走了,你们两个就可以重逢了。”
【作者简介】:白晓英,女,笔名:桑白,动画编剧,热爱文学的人:广东省梅州市梅江区三甲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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