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名家齐聚一堂,演绎二重唱
2024年7月24日,向祖国汇报新中国成立75周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曲艺专场演出《花儿开》在民族宫大剧院上演。当晚的曲艺专场演出是一场视听盛宴,艺术家们用精湛的技艺为祖国献上最真挚的祝福。
艺人们各显神通,各地歌曲风格各异。从当天表演的编排来看,颇有“南北曲艺比拼”之感。如“上篇”中的曲艺联唱《兵团颂》和弹词联唱《心里的棉花》,对比效果就很明显。
《节马颂》因集快板、岔曲、西河大鼓等北方曲艺于一体,被称为“曲艺大杂烩”。六位演员“二斗四杨”年轻貌美,朝气蓬勃,更难得的是,她们舞台气质老练,发音犀利,北方曲艺功底深厚。这大概得益于她们的师承——广州军区战友文工团夫妇杨子春、石林。他们二人继承了北京曲艺大师马聚全、包惠深的男女二人单弦形式,并于1999年凭借《节马颂》荣获军赛双一等奖。所谓单弦二人,男演员坐着弹三弦交替唱和,女演员则站在台上手握八角鼓演唱。两人或说或唱,互相调侃,风趣幽默。
稍显遗憾的是,这些演员从小接受过“吹、打、弹、拉”的训练,但《颂军乐》依然没有采用现场伴奏。相反,弹词合唱《我心中的棉花》的表演,不仅由三位端庄美丽的弹词女演员弹弦演唱,还配有小乐队伴奏。由此可见创作者的用心。曲艺乐队在表演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绝不是可有可无的装饰。
稍显不足的是,《心里的棉花》整体的表演风格,直爽多于利落。创作者似乎无意用评弹(评话、弹词)表演中常用的“外插”和“内插”等技巧,使其表演方式更加多样。不知是出于时间上的安排,还是出于对兵团精神的敬畏。如果是出于后者,其实也大可不必。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简史》中曾评论道:“宋代白话小说的素材,多取自近世,或取自别的故事,以娱乐心灵为主,夹杂着惩戒和劝导。”同样,弹词合唱《心里的棉花》虽然以兵团历史为背景,深情歌颂了那段时期的坚韧与奉献,但如果能在严谨与庄重中巧妙融入“外插”与“内笑”的轻松幽默,一定能让观众在会心一笑的同时感受到历史的厚重,体会到曲艺之美不仅在于心灵的触动与共鸣,更是智慧与幽默的享受。
《地窝子里的爱情》这部曲艺小品和《第二部》中的上海说唱《家书》风格迥异,相得益彰。《地窝子里的爱情》虽然被称为“小品”,但其表演形式与喜剧无异。喜剧表演中一般有三类人物:第一类人是看得见的人,也就是演员模仿的角色。第二类人是不可见但看得见的人,是虚拟人物对象。第三类人是“看不见的人”,指比较次要的虚拟对象。这些在《地窝子里的爱情》中都有体现。这档节目一般以我国北方方言为主,即便是喜剧的发源地四川流行的西南官话,也属于北方方言。因此,它还是一档北方曲艺节目。
上海说唱源于喜剧,从形式上看,与上述《地窝子里的爱情》如出一辙。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一些独角戏演员用民间小调、苏州弹黄、宣卷和一些戏曲唱腔,吸收苏州评弹的说书技巧,发展成为说唱做三结合的表演形式。上海说唱演员素质极高,在扮演角色时,需要说各种地方方言,模仿江浙各地的方言,还要会说北京话、山东话,同时还要会唱大量江浙地方调和戏曲唱腔。《家书》中的男演员唱功极佳,虽然整部节目大部分是扮演角色,但他用模仿人物的方式展现故事情节。但他偶尔出现的为数不多的唱腔却洒脱自如,具有很强的韵味。只需“一点点”就足以展现演员的功力。
快板和山东快书都是押韵的歌曲,类似歌曲北方有太平歌词、数来宝、兰州太平歌、陕西快板、燕山竹板书,南方有竹板歌、湖北铜板书等。它们的共同特点是用竹板、钢板、钱板等敲打节奏、伴奏。其实,无论哪一种歌曲,都是借事借物抒情,力求表达人民群众的思想感情、愿望要求。正所谓“古书千古,今中外皆有理”。《可克达拉变样》和《追星》两档节目的表演可谓激情澎湃,意气风发。但热情之外,似乎少了一些具体的人和事。正所谓“以声动人者,难久矣;以情动人者,长存矣”。希望这两个节目继续努力,不断深化传承和创新。
曲艺节目的最后一部分是相声《享外》 ,两位相声表演者姜昆、戴志成一直在努力完善这个环节 ,经过多年的磨练 ,《享外》这一环节的内容也不断丰富 。从网上对这一环节不同版本的对比来看 ,感觉两位艺术家对于曲艺的“活点化”有着很深的理解和独到的见解 ,巧妙地将时代元素融入到传统相声中 ,既保留了相声的幽默感 ,又赋予了作品新的生命力 ,让经典的《享外》在每一次演出中都焕发出新的光彩 。
在最新版本中,姜昆凭借敏锐的洞察力,巧妙地将社会热点、网络搞笑元素穿插在笑料之间,让观众在笑声中感受到时代的脉搏。思维敏捷、风格幽默的戴志成与姜昆配合默契,两人仿佛斗智斗勇,又仿佛老友相谈甚欢,每个笑话都恰到好处,引得观众笑声不断、掌声雷动。
(作者:刘宇,中国艺术研究院曲艺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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