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童小燕：碣石过年趣事

江树卓体 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

关于碣石新年的趣事

·童晓燕

春节，中国最隆重的节日。在我的家乡碣石镇，一到腊月，就能感受到一年中生机勃勃的气息。年末终究是年末，最忙碌的无疑是女性。孩子、老人的新衣服、家里的锅碗瓢盆、各种海鲜干货都需要家庭主妇提前准备好。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和妈妈一起上街准备年货。最繁华的街道上总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经常出现堵车的情况。塞得久了，一生气就抱怨：“过年真是浪费钱啊！”这时候，妈妈一定会狠狠地瞪我一眼，说：“别这么臭嘴！过年了，年年都是新的。”我的妈妈是一个很有仪式感的人。她把新年的方方面面都视为极其神圣，并且做得很好。

大家都来“抢购囤货”

新年的这一天，又将进行一次大扫除。在此之前，曾有过一次名为“菜霍”的大扫除。不要用鸡毛毯随意挑选一些物品。必须选吉日，所以提前一天砍下了一把用竹叶做的大扫帚。到了那天一大早，父亲就提起大竹柄，戴上草帽，在屋子里上上下下地拨弄着，左青龙，右白虎，尽是灰尘和蜘蛛丝。角落里的东西无法清洗，缝隙就脱落了。采摘后，清洁家具、床上用品等室内物品。二十四日，门边的红黄符纸、挂的八图、红黑旗、小油灯等一切避邪之物都会被拿下来。并回到佛前祈求来年新的。后退。春联也要撕干净，用水冲洗干净。经过两次大扫除，整个房子里里外外焕然一新，漂亮地迎接新年。而且这两天，女人们一定是累得抬不起腰了。但为了开开心心、舒舒服服地过新年，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我的小甜饼，慈娇姑

每年12月22日，妈妈就开始做甜糕（年糕）。整个甜糕需要蒸十几个小时。使用一个大煤炉，里面有十几个空心煤。蒸的时候，先用一些米粉、糖、水和面团。蒸好后，再次将米粉和糖加入锅中，继续搅拌，然后放入锅中蒸至有一定的弹性。期间加入少许花生油，不时搅拌，直至粿熟。河粿绝对考验女人的掌力和耐力。

我在老家住的时候，大煤炉都装在小客厅里，不能放在外面，怕被风吹了，煮不好饭。气直冲我的鼻子，我总是不敢问妈妈什么时候准备好？事实上，我害怕一氧化碳中毒而死。但做甜饼的时候，是不许胡说八道的。妈妈总是告诫我：别乱说。即使你问“你很熟悉吗？”你会看到一片茫然。我没办法，只能生气地走开。

晚上继续蒸，第二天早上就熟了。那天晚上，我妈妈一夜没合眼。当我醒来，看着香甜的蛋糕，我看到了一张大地色的笑脸。用手指轻轻戳一下，就会像棉花糖一样柔软，手感更光滑。但要等到除夕夜才能切下来吃、祭神。其滋味不言而喻。

几年前我去北京的时候，吃了所谓的韩国炒年糕，吃了一块就吐了。那到底是什么？想着把杰士的甜饼带到北京，秒杀韩国炒年糕千百遍。

磁角鼓只在12月26日或27日制作。它和蒸甜糕类似，只是中间多了一道工序，做一个有馅料的糕点。我最喜欢的是馅，加豆沙，或者花生芝麻，像包饺子一样捏起来。这让我感兴趣并且心情愉快。其实怎么捏都可以做出来。只要皮不破，蒸完后就会变成土色的荷包蛋。

煮熟后，可以用一两个丑的尝一下，剩下的留着祭神祭祖。那温润甘甜的味道，怎么能叫“爽”呢？

「菜头湾」

作为碣石最著名的特产“菜头丸”，过年怎么能错过呢？ ！除夕的前一天，我除了杀鸡杀鸭外，还做了“菜头丸子”。白萝卜在碣石方言里叫白菜。将白菜洗净、去皮切丝，加盐搅拌脱水，然后加入红薯粉搅拌，搓成饭团大小的块。捏的时候可以塞一两颗花生米。最后放入锅中蒸熟即可。当你打开锅盖的时候，扑鼻而来的香味绝对让你垂涎欲滴。可以直接从锅里拿出来吃，也可以沾点蚝油和辣椒酱，味道更浓郁。你也可以在锅里慢慢煎，然后添加你想要的味道。一粒入口，香嫩可口。味蕾的享受在那一刻得到了充分的满足。聪明的杰士人能将简单的食材烹制得恰到好处。作为素食，也可用来祭祀神灵。我想，在碣石过年，是离不开祭祀神灵的。

同一天，千家万户

期待已久的除夕夜终于到来了。当我醒来时，我看到爸爸和弟弟在贴春联。橙色的对联纸上写着一行漂亮的楷书，是表弟的大方之作。介石在书画方面有比较深厚的功底，年底很多书法大师都会出来摆小摊，一展身手。家家户户贴的都是手工写的春联，几乎没有人买机器印的春联。然后在米缸上贴上一个“春”字，与“存”谐音。碣石方言的意思是“年年有余”，与北方俗语“年年有余”类似。崭新的对联一贴出来，新年就真正到来了。女人们在厨房里忙碌着，好酒好肉都端上桌了。

在依山傍海的碣石，逢年过节除了美味的海鲜外，总有一道菜肴叫“红烧肉卤蛋”。我吃了20多年，对它产生了感情。其实很简单，用酱油、猪蹄或猪肉、鱿鱼干、香菇，加点调料，用高压锅煮一个小时左右，然后加入煮鸡蛋即可。基本上已经完成了。这道菜里的乡愁总是满满的，相信每一个杰士人都能理解。

一到中午，孩子们就开始洗澡，换上新衣服。弟弟穿上新衣服肯定会跑出去买把玩具枪。这是针对我屁股的一枪biu~。正当我要骂人的时候，我立刻想起了妈妈说过的过年要说好话！于是他话锋一转，笑道：“谢谢你打我。”他心里苦涩地想：“过完年我再对付你~”。

下午两三点就可以开始“绕灶”（吃团圆饭）。每年我家都要等到四点才能吃饭。爷爷要先去大伯家，然后去二伯家，最后轮到我吃饭了。我们必须聚集足够多的人围坐在火边来开始盛宴。宴会上，大人们会给我们“折钱”（压岁钱），并说一些吉祥话。当我们读书的时候，父母总是祝我们好运。近年来，微信红包开始流行。全家人围着火堆抢红包，吃着团圆饭，吃得很开心。

酒足饭饱后，孩子们都跑去玩了。口袋里揣着一些钱，他们都去了玩具店。女人对于家务是不可或缺的。地板必须擦得光亮。大年初一不要扫地，会扫走所有好运。以前我们家里都是用井或者摇井，大年初一早上是不能摇的。我们总是把水桶装满水并准备好。现在我们家有了自来水，我们不再需要井水了。但妈妈还是会把井的曲柄拆下来，防止顽皮的孩子摇动它。想必他也害怕得罪井神。做完这件事，妈妈一定会让我洗“飞龙菜”（菠菜）和豆腐。飞龙菜又称长寿菜。如果你吃了它，你会活得更久。豆腐中的“福”字与碣石方言“富”同音，也有“福”的意思。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就是“福禄寿”。存起来，初一早上吃素。在碣石，大年初一早上是严禁吃肉的。

等了一会儿，一家人就聚在一起玩“葫芦鱼”，类似于玩骰子。地上铺了一张草席大小的塑料纸，一个盘子，一个碗，两个骰子，这就是庄家的全部了。塑料纸上画着葫芦和鱼、虎和鸡、蟹和虾。骰子上画着相同的图案，彼此相对。在特殊的盘子和碗中摇晃。当每个人都下完五美元和十美元的赌注时，庄家喊“开”。胜者或败者将被确定。大人们能忍受赌博的乐趣和过年的喜庆气氛，所以也就跟着玩，过完年就收起来了。

每当这时，千家万户鞭炮齐鸣，普天同庆。世界沉浸在绚丽的烟花之中。这是新年的第一个“开门红”。接下来就是祭祖。这时，各地人们纷纷来到玄武山圆山寺，争相前来拜年。玄武山是碣石人民共同的信仰。只有佛才能让碣石人民同向而行。这是多么强大的凝聚力和向心力。街上人山人海，比春运还要拥挤。更难的是要提防每个人手中的三根点燃的香棒，以免新衣服被烧焦。几年前，我去拜佛，我的新手机被大家推着挤了出来。我记忆很深。

“初一是东海为客，初二是碣石为客。”在碣石，大年初一严禁回父母家拜年。只能在大年初二或初四回国。无论带什么礼物过年，总少不了橘子，寓意吉祥如意、吉祥如意。或者几个年轻人去朋友家花一天时间买几个橘子。主人家不会接受橘子，寓意“吉利来，吉利去”。我家每年都会买一袋橘子，无论是祭神还是拜访客人都有用。过年吃的东西很多，但我吃的最多的总是橙子。我永远不会厌倦吃它们，祝你好运！

去玄山祈福

玄武灵莲历来名扬海内外。每年的正月初二晚上，大量的信徒从世界各地涌向结石，就像圣徒涌向耶路撒冷一样。外人都想得到第一张“输马彩”，据说输马彩是最准的。大年初二晚上九点，玄武山殿内已经挤满了人。膝盖前放着一个签诗桶、一对圣杯和一些金锭。到了小孩子的时间，主持人宣布佛陀升天入座，人们开始签名。连续多日，都有外地信徒为玄武山注水。玄武山周围搭起了许多临时棚屋，卖香、蜡烛、元宝，或者开设小吃摊。

作为碣石当地的“鹿角弟子”，我不会推崇远方的客人。每年，妈妈都会等到农历六月初九才索要署名诗。署名的诗“叮”地掉在地上，圣杯也叮当响了两声。你今年的运气是佛陀在签名中给你的。您所要做的就是找一位口译员来翻译它。佛诗就像一座灯塔，指引着心灵的方向。

在碣石，过年的传统习俗太多了。这些古老的仪式代代相传。我们不忘初心，彼此幸福。这些流行的新年童谣至今仍在传唱：

“初一早、初二早，初三、初四睡好觉。

初五，车夫开车，初六，吃大锤。

初七吃七菜，初八吃八菜。

农历初九，天地诞生。 ”

春节过后，大家又要开始新的一年的努力了。我们的用心工作，只是为了更好地准备下一个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