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和男闺蜜旅行亲密照,我全发公司群了,没生气
林晚回复:嗯嗯,首席摄影师最棒!
张同事,我公司里的那个,在下面这般来问:哇,晚姐,跟你老公去开展度假活动啦?好浪漫呀!
林晚回他:不是啦,跟男闺蜜出来采风。
我盯着那句“跟男闺蜜出来采风”,看了很久。
然后默默地给小张那条评论,点了个赞。
第二天,双廊。
他们租了一辆敞篷吉普车环海。
照片里,林晚戴着墨镜,丝巾飞扬,姜川在开车,侧过头对她笑。
有一张照片,是姜川的单人照,林晚拍的。
配文是:我的专属司机。
我妈给我打电话,问我林晚去哪了,怎么周末也不回家吃饭。
我说:“妈,她跟朋友去云南旅游了。”
“哪个朋友啊?男的女的?”我妈很警惕。
“男的,她大学同学,您见过的,姜川。”我语气平淡。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陈阳呀,”我妈妈的语调变得严肃了起来,“你难道不愚蠢吗?哪里会有允许妻子跟别的男子单独出去游玩的情况呢?你的胆子也实在太大了!”。
“妈,他们是纯友谊,您别想多了。”
“纯粹个啥呀!”我妈于电话内大声骂道,“我所吃过的盐量,远超你吃过的米量,男女相互之间根本不存在纯粹友谊!你赶快叫她回来!”。
“她去都去了,玩得正开心,我这时候让她回来,不是扫兴吗?”
“你……”我妈气得说不出话,“你早晚要吃亏!”
我挂了电话,觉得有点可笑。
连我妈都看得清的事情,我这个枕边人,却自欺欺人了七年。
第三天,他们去了丽江。
晚上,林晚开了个直播。
在一家清吧里,灯光昏暗,一个驻唱歌手在唱着民谣。
她和姜川坐在一起,镜头晃来晃去。
姜川喝了点酒,脸颊微红。
他朝着镜头讲道,“多谢家人们施加的支持,现今呢,我跟我们家中的小晚,最终抵达了我们内心一直梦寐以求的那个地方。”。
“没错,”林晚面带笑容,再次说道,“早在大学期间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要一块儿前来这儿的,然而呢,却一直拖延了这么漫长的好些年时间。”。
直播间的评论区很热闹。
“哇,好配啊,在一起!”
“这是情侣吗?太甜了吧!”
“男的帅女的美,锁死!”
林晚看着评论,笑得花枝乱颤。
“别乱说一通,我俩可是闺蜜哈,是那种堪称最好的闺蜜这样子的。”她讲出解释之語,然而其说这话的语气内在之中根本就不存在哪怕一丁点儿的澄清的意思,反倒还携带着那么一丝丝炫耀之情呢。
姜川没说话,只是拿起酒杯,和她的杯子碰了一下。
接着,他将手伸出来,呈现出极为自然的状态,把林晚额头前方的一缕零散的头发,拨弄到了耳朵后面。
动作温柔,眼神宠溺。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了。
“啊啊啊啊这个摸头杀我死了!”
“这还不是爱情?!”
“她老公心真大。”
最后一条,是我发的。
我用的是小号。
林晚瞧见了彼时那般情景,她顿时间愣怔了一下,随后转而面向镜头这般说道:“我老公挺好的呀,他对我是极为支持的呢。”。
说完,她就匆匆下播了。
过了一会儿,她给我发来微信。
“你刚刚看我直播了?”
“嗯,正好看到。”
“你发那条评论是什么意思?”她的语气有点质问。
“没什么意思,实话实说而已。”我回得很快。
她那边沉默了很久。
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再回复的时候,她发来一条语音。
点开,是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陈阳,难道你是对我存在着不信任之感吗?我们相识的年头已经如此之长了呀,我是怎样品性的人,姜川又是怎样品性的人,你难道到现在还并不明晰吗?我们彼此之间实实在在地不存在着任何别的关系呀,仅仅单纯地就是交情最为深厚的朋友而已呀。你究竟是缘何会以这样的方式来揣度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好像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我听着那条语音,一遍又一遍。
然后,我打字回复。
并非我不相信你,只是我觉得,你理应有所关注,留意一下分寸,毕竟,你如今身为已婚之人,乃是这样的身份 。
“分寸?我们哪有分寸了?一块儿旅行就算没分寸吗?陈阳,你变了,从前你可不是这般模样的。”。
我看着那行字,笑了。
是啊,我变了。
被这七年的“纯友谊”折磨得面目全非。
我没有再回她。
我知道,任何争吵都没有意义。
位于她所构筑起来的童话世界当中生活着,于那个地方,拥有的是一位毫无瑕疵的丈夫,还有一位毫无缺陷的蓝颜知已 。
而我,准备亲手敲碎这个童话。
第四天,老李给我发来了第一批东西。
一些照片和视频。
是他找的当地人拍的。
照片里,林晚和姜川在逛夜市,手牵着手。
视频里,他们在一个许愿牌下接吻。
虽然光线很暗,但那两个侧影,我化成灰都认得。
我把视频反复看了十几遍。
没有愤怒,没有心痛。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原来,那根扎了我七年的刺,早已经在我心里溃烂流脓了。
我只是,一直假装它不存在。
我把照片和视频都存了下来,分门别类,建了一个文件夹。
文件夹的名字叫:“最好的闺蜜”。
第五天,林晚的朋友圈停更了。
我猜,她还在为前天晚上的事跟我闹别扭。
但我知道,他们玩得更开心了。
因为老李给我发来了新的“素材”。
他们住进了同一间房。
一家很有情调的,只有一张大床的,山景民宿。
照片里,他们穿着同款的浴袍,在阳台上喝红酒。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看上去,确实像一幅画。
一幅背叛和谎言构成的,精美的画。
我把这张照片,设置成了我的电脑桌面。
每天上班,第一眼就能看到。
提醒我自己,不要心软。
公司里,关于林晚和男闺蜜去旅游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那天我给小张的评论点了赞,很多人都看见了。
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同情和八卦。
午休的时候,和我关系不错的部门主管老王把我叫到一边。
他拿出一根烟给予他称为陈阳的人,表示对其老婆之事有所听闻,还劝其对此事放宽心态,表示现今的年轻人群体在玩乐方面都较为开放 。
我接过烟,笑了笑:“王哥,我没事。我相信她。”
你呀,老王轻拍了一下咱的肩膀,说道,实在是尤为老实了些。身为男子,于应加以管束之际就应当去管束。你这般情形,并非是秉持着相信的态度,而是在实施纵容之举呢。
我吸了一口烟,没说话。
老王觉着我听进去了,而后又继续讲道,那便是,我们公司对于员工的私生活虽说并不加以干涉管理,然而针对作风方面的问题却还是相当重视在意的。特别是你当下身为“蓝海项目”的负责人,此刻恰是朝着上升发展的关键重要阶段时期。千万不要由于家里边的事情,从而对自身的前途造成影响阻碍。
“蓝海项目”是我们公司今年最重要的项目,我是项目经理。
如果这个项目成功了,我年底就能升总监。
1. 我把烟灰轻轻弹动了一下, 2. 目光看向老王, 3. 神情认真地说了这样一番话:“王哥,你尽管放心,我心里是有底的。”。
是的,我心里有数。
,我不但得把家里的事儿处理妥当,还得促使这事成为吾自身职业生涯道路间作为积累进阶借助凭借之物啦 。
听上去很冷血,是不是?
可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时,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第六天,林晚终于给我发微信了。
一张机票的截图。
后天下午的飞机。
“我们后天回来。”
语气冷冰冰的。
“好,我去接你们。”我回。
“不用了,姜川会送我。”
“那怎么行,你们玩了这么多天,肯定累了。我来接。”我坚持。
她没再拒绝。
我知道,她在给我一个台阶下。
只要我前往接机,而后如同以往情形那般,对她与姜川之间的亲密状态作漠视之态,再讲上几句柔和温婉之话语,如此这般,在她的认知层面,这件事情就算作告一段落、不再追究了。
她又可以继续做她拥有完美丈夫和完美男闺蜜的幸福女人。
可惜,我不想再演了。
我打开那个名为“最好的闺蜜”的文件夹。
把里面的照片和视频,打包,加密。
然后,我打开了公司的内部通讯软件。
找到了一个群。
“蓝海项目核心群”。
群里有57个人。
有、CEO,此属于公司要员,CTO这一人物也在其中,各个部门之内的总监们同样囊括在内,还有项目里的全部核心成员也都包含了 。
可以说,这个群,囊括了公司最有权势的一批人。
我看着那个群聊界面,手指悬在发送键上。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血液冲上头顶。
我在等一个时机。
一个最完美的,能让这场戏达到高潮的时机。
第七天,也就是他们回来的前一天。
林晚的朋友圈,更新了。
是这次旅行的最后一条。
也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发了一张照片。
是姜川的背影,他站在雪山下,张开双臂。
配文是:
走过七个年头,多谢你始终都在身旁,充当助力如山岳,关怀似海洋,予我以十足底气,展望前路漫漫未来时光,仍愿咱俩携手并肩一同前行,。
七年。
我和她结婚,也才五年。
原是这样,于她所处的世界当中,她跟姜川历经的那七年时光,相比于我们所拥有的这五年婚姻,显得更为重要。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整整十分钟。
然后,我笑了。
我打开那个核心群。
正是下午三点,大家昏昏欲D睡的时候。
我需要一颗炸雷,把所有人都炸醒。
我先发了一段文字。
诸位领导,各位同事,占用一下大家的时间,分享一件属于私人范畴的事,并且这还是一件充满喜悦之情的事 。
瞧呀,我有一位太太,她叫林晚,此女子想必大家也都是认识的,她往昔曾在行政部有过就职经历呢。最近呢,她和她那位被称作男闺蜜的姜川先生一道,奔赴云南开启了一场时长为七天的所谓“友情之旅”哟。
位于姜川先生工作的那家公司,它同样是我们称作“蓝海项目”的当中合作伙伴里的一个。于此处,我在这要专门特意去感激他们的那家公司,在于其培育造就出这般重情重义的品行良好值得称赞的员工来了。
在旅行的过程当中,好多张模样各异的照片被他们拍摄下来了,这些照片把他们之间那种深厚无比的友谊记录留存了。而我内心认为,像这般美好至极的感情,不应当仅仅只是让我这单独的一个人去看到,因而把它分享给予大家,以求一同去感受体会一下这份所谓之“纯洁”的美好。
发完这段文字,我没有丝毫犹豫。
把那个加密的压缩包,直接扔进了群里。
然后,附上了压缩包的解压密码。
密码是:n
做完这一切,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一边。
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世界,前所未有的安静。
我知道,风暴,就要来了。
手机虽然静音了,但屏幕一直在疯狂闪烁。
微信、公司内部软件、电话……所有的通知都像疯了一样涌进来。
我没有理会。
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楼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奔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秘密。
而我,刚刚亲手引爆了我的那个。
大概过了十分钟,我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我有个助理,是个才毕业的小姑娘,她脸色煞白煞白的,神情满是惶恐不安,眼神里尽是那种慌了手脚不知所以茫然无措的意味 。
“陈,陈经理,”她磕磕绊绊地言道,“王,王总监叫您前往一趟他的办公室。”。
“知道了。”我点点头,表情平静。
我整理了一下领带,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
味道又苦又涩,像我这五年婚姻的缩影。
走进老王的办公室,他正焦头烂额地打着电话。
看到我进来,他匆匆挂了电话,把门关上。
“陈阳!”他把声音压低,然而那语气里的震惊以及愤怒却掩饰不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呀?你把这些东西发到核心群里去了,CEO都已经看到了!你这样做是在毁掉自身前程啊!”。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王哥,我没疯,我很清醒。”我说,“我只是,不想再忍了。”
不愿意忍受的话,你能够选择离婚,你还有机会在暗地里处理,可为了何事你要采用这种形式呢,这般做等同于将公司的颜面一同给丢弃掉了 !
我笑了,说:“公司的脸面?”又道:“姜川的公司是我们的合作伙伴,然而他给我戴了绿帽子,这样的情况算不算是损害我们公司的利益呢。而林晚以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她婚内出轨,如此这般算不算是败坏我们公司的名声呢?”。
老王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所发的内容并非属于私事范畴,而是属于公事范畴。”我逐字逐句清晰地说道,“我持有这样一种观点,即一个人的道德品质状况,会对他的工作产生直接影响作用。我没有办法与一个体现出道德败坏情形的人,以及他所代表的公司,持续保持合作关系并继续下去。”。
这属于“蓝 - 海 - 项 - 目”,陈阳!老王近乎是在大声吼叫了,在这个关键的时间节点上,你弄出这么大的麻烦,那项目该如何处理呢?!
“项目可以换一个合作伙伴,但我的尊严,不能不要。”
老王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愤怒,有惋惜,还有一丝……理解。
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上,摆了摆手。
“CEO要见你,你自己去解释吧。”
我从老王办公室出来,整个办公区鸦雀无声。
人人皆佯装于认真开展工作,然而事实上,每一个人的耳朵皆呈竖起之态,借由眼角之余光偷偷瞄向我。
我能想象到他们此刻在各自的小群里,聊得有多么热火朝天。
我不在乎。
当我按下发送键,在那一瞬间,我已然做好了准备,要去承担因按下发送键而带来的一切后果,了句号。
CEO的办公室在顶楼。
当我敲门而后进入之时,他正背向于我,站立在极为巨大的落地窗前,向下俯瞰着这一座城市。
“陈阳。”他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周总。”
他转过身,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眼神锐利。
他没有骂我,也没有问我为什么。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文件夹里的东西,我看了。”他说,“你打算怎么收场?”
听到“离婚”,我如此回应,那口吻干脆又利落,“至于和姜川公司的合作,我提议予以终止。我将撰写一份详尽的报告,用以阐述我的缘由。”。
“理由?就因为他睡了你老婆?”
“不。”我晃动脑袋,“鉴于他的举动,致使他以及他所属公司的诚信状况得以显现。一个根本不存在起码道德底线的个体,我对其能够尽责处置工作表示不信。一个纵容此种员工的公司,其企业文化同样存有疑点。我们开展的‘蓝海项目’,绝不容许存在任何潜在的风险。”。
我把个人恩怨,上升到了公司利益和项目风险的高度。
我知道,这才是CEO唯一关心的东西。
周总沉默了。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个相框,擦了擦。
他忽然说道,在其年轻时也曾碰到相类似之事;他的处理办法乃是将那个男人揍了一顿;而后回到家把门关上,与他老婆剧烈争吵仿若翻天覆地一般;最终,婚还是离了;工作也因那次打架,差一点没保住 。
我没想到他会跟我说这些。
他看着我,眼神里头一回有了那么一丝温度,说道,你比我狠,也比我聪明。
把那件事,从一件令你尴尬的家丑,扭转成一个能够公开商谈的、涉及职业道德与商业诚信的公事,你做到了。使自己从一个可怜兮兮的受害者,转变为一个为了公司利益,甘愿自揭伤痛的“勇士”,你达成了。
“你这一招,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周总说了,合作将会终止,HR那边,他会去打招呼。你手上负责的项目,需继续进行。希望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到项目的进度。”。
“谢谢周总。”我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出去吧。”他摆摆手,“家里的事,处理干净。”
走出CEO办公室,我感觉腿有点软。
这场豪赌,我赌赢了。
我没有被开除,项目也还在我手上。
我拿我的婚姻当作赌注,拿我的所谓尊地当作赌注,拿我的体面当作赌注,如此这般换来了事业方面的保全,而且,甚至有机会更进一步 。
回到工位上,我终于拿起了手机。
几百条未读消息。
有同事的,有朋友的,有我妈的。
我妈的微信,是几十条语音,我没敢点开。
而林晚的微信,只有一条。
是三个小时前发的。
“陈阳,你不是人。”
后面,是一个鲜红的感叹号。
我看着那行字,想了想,回复她。
“明天下午三点,T2航站楼,我会去接你。”
发完,我关掉了所有聊天软件。
打开项目计划书,开始工作。
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风暴,与我无关。
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
这是五年来,我睡得最沉,也最安稳的一觉。
没有了那根刺,心里空落落的,但也轻松了许多。
下午两点,我开车去机场。
路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是姜川打来的。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怨毒。
“陈阳,你他妈有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都差不多。”被刻意平淡口吻阐述着,“相较于你与他人妻子有纠葛,我认为自身所采用的方式,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能够摆得上较为堂皇的场面的。”。
在工作这件事情上,你对我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导致如今的局面 ,我们所在的公司已经将我辞退 ,还有进一步的动作声言会起诉我 ,声称我对公司的名誉造成了损害 。
“哦?那恭喜你,求仁得仁。”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他歇斯底里地吼。
我说我等着,并且还表示,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先去想想,怎么样去与你老婆做出解释吧。
“什么老婆?”他愣住了。
然后呢,我笑着说道,我忘了告诉你,我顺便把你已婚,且有一个三岁儿子这一事实发给了林晚 。
这个消息,是老李顺手查出来的。
我一直留着,作为最后的王牌。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是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挂了电话,心情愉快地吹起了口哨。
到了机场,我把车停好,走进T2航站楼的到达大厅。
我找了个咖啡馆,点了杯美式,坐下慢慢等。
三点十五分,林晚和姜川的航班,显示“已到达”。
我看到林晚一个人推着两个行李箱,从出口走了出来。
她瘦了,也憔悴了很多,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很久。
她穿着去时的那条波西米亚长裙,但此刻看来,只觉得讽刺。
她一眼就看到了我。
她怔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站起身,朝她走过去。
没有愤怒,没有质问,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
我走到她面前,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行李车。
“累了吧?我们回家。”
我的声音很温和,就像过去五年里的每一天一样。
林晚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看着我,嘴唇颤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没人注意到我们这对奇怪的“夫妻”。
“姜川呢?”我故作不经意地问。
提到这个名字,林晚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他……他先走了。”
“哦。”我点点头,“走得好。”
我推着行李车,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林晚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一路无言。
回到家,还是那个我们一起布置的,温馨的小家。
玄关处还放着她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拖鞋。
在客厅的茶几之上,有我给她削出的那个苹果,当初仅仅被咬了一口,如今已然氧化变成黄色了。
物是人非。
林晚站在客厅中央,环顾着四周,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陈阳。”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们……谈谈吧。”
“好啊。”我把行李箱放在墙边,“你想谈什么?”
她问,为何要这么做 ?说到此处,眼泪又流淌而下,她接着说,倘若你生气了,你能够去骂我,能够去打我,可你为什么要选用这种方式 ,毁掉我,再毁掉他 ?
我看着她,觉得有些可笑。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关心姜川。
“毁了你”,我进行了反问,“难道并非是你自己,亲手将我们这个家给毁了吗”?
“我不存在!”她情绪激昂地予以驳斥,“我和姜川,我俩……我俩仅仅是情谊深厚,我俩没产生过要去毁坏家庭的想法!”。
“感情好?”,我朝着她跟前走去,掏出手机,点开那个称作“最好的闺蜜”的文件夹。
我把那段他们在许愿牌下接吻的视频,放在她眼前。
“这就是你说的‘感情好’?”
林晚看着视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调查我?”
我仅仅就只是期望弄明白,我的太太以及她的那个所谓的“男闺蜜”,究竟是单纯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层面之中这般?
我一张一张地,把那些照片翻给她看。
手牵手的,住一间房的,穿情侣浴袍的……
每一张,都像一把刀,割开她最后的伪装。
她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对不起……陈阳……对不起……”
她终于承认了。
可这句“对不起”,来得太晚了。
“林晚,”我身子往下蹲,目光落到她的眼睛那儿,一个字一个字清晰说道,“我们把婚给离了吧。” ,。
她猛地抬起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行,别这样,陈阳,我晓得自己犯错了呀,犯下无可饶恕的错咧,绝对是我的不对呀,你能不能再给我一回机会哇,就这一回,拜托拜托呢!我说从此后与姜川再无瓜葛,绝对撇得清清爽爽,彻彻底底断了联系,再也不见面咧!
她抱着我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机会?”轻轻地,我把她推开,从你作出决定,要和他一道踏上那趟旅程的时刻起,我已然给过你不计其数的各类机会了。
在你深夜之际和他展开聊天,却不回复我信息的那个时候;在你出于他的缘故,将我独自扔在结婚纪念日餐厅的那个时刻;在你佩戴着他所送的项链,对着我讲“只是朋友送的礼物”的那个瞬间……我给予过你太多回机会了,林晚。
“是你,一次都没有珍惜。”
我的话说得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钉进她的心里。
她呆呆地看着我,好像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你……你原来什么都知道?”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我只是,什么都感觉到了。”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其是否真心爱你,你是能够有所察觉的。同样的道理,针对一个女人来讲,其心里是否依旧存有你,你也是能够感知到的。
“我只是,一直在骗自己。”
“现在,我不想再骗自己了。”
我站起身,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我告知我已然签好了字,我于此将其置于她的面前,声称房子归属她,车子归属于我,存款则是人均一半,我并无别的要求,仅仅期望着,我们能够平和地分开 。
林晚看着那份协议书,像是看着什么洪水猛兽。
她疯了一样地把它撕得粉碎。
“我不离!我死都不要离婚!”
“这可不是你能左右的 ,”我这般言道 ,“倘若你不认可协议离婚 ,那么我们便诉至法律 。我存有充足的证据 ,用以证实你属于过错一方 。这样子 ,届时你极有可能毫无所得 。”。
我的冷静和绝情,让她感到了恐惧。
她终于知晓,目前这个男子,已然不是往昔那个对她事事顺从,毫无异议的陈阳啦。
他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然后奋起反击的野兽。
那天晚上,她在客厅里哭了一夜。
我在书房里,也坐了一夜。
天亮的时候,我走出书房。
她已经不在客厅了。
在茶几之上,那份离婚协议书存在着,它先是有过被她撕成碎片的情况,而后,又被她借助透明胶带,以歪歪扭扭的状态粘贴了起来。
她在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字迹潦草,还带着泪痕。
旁边,放着一把钥匙。
是这个家的钥匙。
她走了。
我拿起那份协议书,看了很久。
然后,把它收好。
五年之久的这场婚姻,如此这般,靠着无比惨痛艰难吓人的形式样态,最终渐渐迈入了结束的阶段,画上了完结的句点 。
我没有赢。
也没有输。
我们只是,都成了这场闹剧的牺牲品。
办完离婚手续那天,天气很好。
我一个人去吃了顿火锅。
热气腾腾的锅底,翻滚着,像我这阵子起起伏伏的人生。
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她知道了所有事,在电话里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指责我没能力,斥责我没气概,斥责我为何迟迟没发觉,斥责我为何将事情弄得这般糟糕,这般不堪入目,这般难以收场 。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反驳。
等她骂累了,我才开口。
“妈,我离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很久,她叹了口气。
“离了也好。离了,就重新开始吧。”
“嗯。”
挂了电话,我夹起一片毛肚,在滚烫的红油里涮了七上八下。
塞进嘴里,又麻又辣,眼泪都被呛了出来。
的爽。
生活还在继续。
“蓝海项目”在我的带领下,进展得很顺利。
因为那件事,公司里没人再敢在背后议论我。
他们看我的眼神,从同情,变成了敬畏。
周总在一次项目会议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点名表扬了我。
说我“有担当,有魄力,是能成大事的人”。
我知道,我的总监位置,稳了。
我用一场婚姻的葬礼,换来了一场事业的胜利。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值得。
有一次,我在商场里,偶然遇到了林晚。
她和她妈妈在一起。
她瘦了很多,素面朝天,神情憔悴,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她也看到了我。
我们隔着人群,遥遥相望。
她身旁的妈妈,明显也把我认了出来,手指着我,口中骂骂咧咧,大概是些极难听的话语,。
林晚拉着她妈妈,匆匆走了。
从头到尾,我们没有说一句话。
我看着她消失在人群里的背影,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波澜。
不爱了,也就不恨了。
只剩下,陌生人一样的平静。
后来,我听说,姜川的老婆也跟他离了婚。
他净身出户,工作也丢了,灰溜溜地回了老家。
林晚换了工作,换了手机号,也搬离了我们原来那个家。
我们呀,犹如两条曾经相交过的直线呢,在产生交集那个交叉点往后,于是就朝着各自不同的方向啦,而且是越走彼此间距离越远哟。
再无交集。
年底,“蓝海项目”成功上线,大获成功。
庆功宴上,我喝了很多酒。
周总拍着我的肩膀,正式宣布,任命我为项目总监。
同事们纷纷上来敬酒,说着恭喜的话。
我笑着,一杯一杯地喝。
酒过三巡,我一个人跑到天台上吹风。
城市的夜景,璀璨夺目。
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我而留。
我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林晚的朋友圈。
她的朋友圈,已经设置成了三天可见。
里面空空如也。
只有那条黑色的横线,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点开她的头像,还是我们结婚时拍的婚纱照。
她穿着白纱,笑得像个孩子。
我看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按下了“删除好友”的按钮。
屏幕上跳出一个对话框:
“将联系人‘晚晚’删除,同时将删除与该联系人的聊天记录。”
我按下了“确定”。
至此,她在我生命里,所有的痕迹,都被我亲手清除了。
我关掉手机,靠在栏杆上,看着远方的夜空。
有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我忽然觉得,很累。
这场战争,我赢了所有,却也失去了一切。
但我不后悔。
如果时间重来,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因为,有些底线,一旦被触碰,就再也回不去了。
第二天,我向公司递交了辞职信。
周总很意外,极力挽留。
但我去意已决。
我想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个充满了我和林晚回忆的地方。
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我将车售卖了,把租的房屋退掉了,所有的物品,都被装入了一个行李箱中了。
离开那天,我最后一次,回到了我们曾经的那个家。
房子已经卖掉了,新主人还没搬进来。
小小的屋子里,呈现出空荡荡的状态,仅有那阳光,借助窗户的缝隙,倾洒在了地上地板之上,映照出了那些浮动着的尘埃,。
我仿佛还能看到,林晚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
望见我们蜷缩在沙发之际看电影,因着些许小事起了争执,接续又面带笑容重归于好 。
那些曾经温暖过我的画面,如今,都成了最锋利的刀。
我没有久留,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好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再见了,陈阳。
别了,那曾深爱林晚,爱到连所有都能包容的,痴痴发呆的陈阳,和说离别的告别。
从今天起,你要为自己而活了。
我拉着行李箱,走在阳光下。
影子被拉得很长。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但我知道,天,总会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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